尤子晴一行清泪,缓缓滑下,她无比后悔,为什么要顺着桑老太的话,留在家吃了早饭。
“尤子晴啊,你怎么就鬼迷了心窍呢。”
尤家近些日子以来,早饭吃的普遍比较晚,这是桑老太特意叮嘱的,每天到了固定的点,尤正便会带着新鲜的馒头和包子过来,家里只需要熬点清粥即可。
此事除了每日早出晚归的尤铭昭不知,其余人对此早已习惯。
“该死的老东西,没用的老男人。”
尤子晴连尤正也一同怨恨上了。
原本今日她同张川泽约定好了,午后在镇上小院会合,传授她生意之道,这种二人独处的机会,千载难逢。
为此她实费心思打扮了一番,穿上了最好的一套衣裙,她满心欢喜出门,还没等走到村口,肚子阵阵绞痛,不得已只能往回折返,明明都踏入院门了,结果没忍住一泻千里,恶臭的脏污全部拉在了新裙子上。
当时前院无人,停着一辆牛车,后院传来桑老太和夏春花争抢茅房的声音,还有一些不易察觉的小动静,从她最讨厌的猪圈处传来。
没有被人看到糗态尽出的一面,尤子晴自个心里膈应,换下的新衣裙,既舍不得扔,看着又恶心,作呕。
最终一番思想挣扎过后, 只能忍痛丢弃,来掩盖这不堪回首的经历。
“气死我了。”
尤子晴用力的在枕头上捶了捶,发泄心中的不快。
“阿姐,该睡觉了。”
去而复返的尤子暖,拖着疲惫的身子坐到床上,轻轻甩掉不合脚的鞋子,尤子晴将手中的铜板递了过去。
“子暖,阿姐给你十文钱,你先不要睡觉,再去烧锅热水可好。”
家里尤子暖症状最轻,因为今早煮的米粥异常好喝,压根不够分的,她只喝了两口锅底粥,大伯买来的肉包也没有她的份儿。
“好。”
迟疑了片刻,尤子暖慢吞吞的接过铜板,重新穿上鞋去了厨房,单薄的后背,凸起的肩胛骨分外显眼。
今天她比往日更要忙碌,洗完尤子宝换下脏污的臭衣服,又在阿奶她们的使唤下,一锅接着一锅的烧热水。
到了做午饭的点,几人的症状没有得到缓解,没有桑老太的吩咐,面对米缸里所剩无几的陈米,她也不敢擅自开火,饿着肚子等到了晚上。
自从大伯一家分出去后,在这个家她是最没地位的存在。
尤子暖一边烧水,一边心不在焉胡思乱想,又在为已经见底的水缸感到发愁。
“明天该怎么面对张公子呢。”
临睡前,尤子晴还在想着困扰了她一下午的问题,殊不知她心心念念的张公子,今天压根就没有赴约。
次日又是一个大晴天,避免被尤铭昭数落盘问,尤通早早起床自觉将厨房的水缸挑满,当他挎着一篮新鲜的猪草回到家时,正碰上往外走的尤铭昭。
“小通,你辛苦了。”
这么一句简单的话,从尤铭昭嘴里说出来,对于尤通而言受宠若惊。
“爹,这都是儿子应该做的,您放心,家里有儿子照应着。”
直到尤铭昭的身影再也看不见,尤通这才收回目光,提着新鲜的猪草,兴冲冲的直奔后院,当看着空空如也的猪圈,他懵了。
“娘啊,咱们家又遭贼了。”
想到上次那些鸡鸭的惨状,尤通惊慌失措的冲进了桑老太的屋子。
半个时辰后,他耷拉着一张脸,将几两碎银子塞入怀中,前往村口赶去。
老宅。
一夜折腾了数次的尤正,顶着满是红疹的脸,睡得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