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承头晕晕的,幸福来得太过突然,让人有点手足无措。
他僵直着身子,动也不敢动一下,微红的脸上满是慌张与惊诧。若以前的那些狐朋狗友见到他此刻的模样,恐怕都不敢相认,这还是那个满楼红袖招的风流王爷吗?
而且,最近嘴笨得很,关键时刻总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萧玄承想了又想,话还未出口,一低头,才发觉,不知何时,这个丫头竟然睡着了。
这一天,想必是累极了……
萧玄承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坐着,马车颠簸的时候,他就伸出手虚虚地保护着她的头。
一路上一个多时辰,宁曲尘睡得很沉。到了临南王府,临下车才发觉,竟然还握着萧玄承的大手。
睡意朦胧的她,忽闪着卷翘的睫毛,冲萧玄承甜甜一笑,“辛苦王爷了。”
那一笑,让萧玄承的心化成了一汪清水,水中唯一的倒影便只有眼前的这个女子。
忍着肩膀的酸痛,萧玄承风轻云淡地摆手,心中却喜笑颜开。
不知何时开始,二人的关系似乎心照不宣地有了进展,两颗心就这样靠得更近了一些。
萧玄承更是有了回府后直接随宁曲尘回烟雨阁的自觉,也不再需要硬扯什么护送母后礼物之类的理由。
二人并肩而行,萧玄承迁就着宁曲尘的步子,走得并不快。
倒是宁曲尘记得上次清风的抱怨,兀自加快了步伐。
回到烟雨阁,趁着宁曲尘洗漱的时间,海棠的饭菜已经备好。
这一天,还是早上喝的那碗粥,此刻,宁曲尘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拿起筷子,就先夹了一大块竹笋。
而萧玄承吃饭总是那么优雅,细嚼慢咽,每种菜只是简单吃上几口,并不会因为自己的喜好而多食。
这贵族的气质真是浑然天成。
二人已经有了边吃饭边商议的默契。
萧玄承夹了一块排骨,小心地将骨头拆出,将肉放到了宁曲尘的碗中。
“尘儿,今天你描述寒舟的毒,让我想到了一个人……”
萧玄承话语停顿时,手却没停,在很耐心地给宁曲尘择着细小的鱼刺。
经萧玄承提醒,宁曲尘也恍然大悟般地想了起来,“二皇兄萧玄川”。
萧玄承点头,“可是紫衣仙子再次出来祸乱人间了?”
“的确和紫衣仙子的用毒手法类似,先是轻状,不易被发觉;一旦发现,便中毒已深。二哥寒舟的毒,还好发现及时。我更是用上了祛毒绝佳的九天祛毒丸,再配合着针灸,方才保住了寒舟的眼睛。不然,若再晚上十天半月,就算是爷爷出马,二哥的眼睛恐也难也危矣。”
“这个紫衣仙子可是和我大玉皇室有什么仇吗?多年前是风头正盛的二皇兄,如今是寒舟,而寒舟是父皇的人,皇宫大内五千禁军的大都督。这个紫衣仙子是冲着父皇来的?削弱他的心腹和臂膀?”
萧玄承细细地分析着,宁曲尘更是想不明白,“这个紫衣仙子和大玉皇室或者说父皇,能有什么仇呢?谁人能和皇帝有仇呢?还是说父皇有什么你不知道的秘密,比如夺了哪个大臣的妻子之类的?”
“真是越来越胆大了,这话也能说?”萧玄承用手指轻点了一下宁曲尘的脑袋,动作不似责备,倒显得十分亲昵。
宁曲尘也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不妥,耸肩巧笑,“还不是你开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