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封地由各诸侯王自治,但在军事管理上,这些王畿军队却是凌驾于诸侯的军队之上的。
若有了王畿部队的助攻,萧玄承又多了一份信心。
当然,守卫京畿的禁军虽然也在可调集的范围内,但若非必要,是万不能动用的。
毕竟,这是父皇的最后保障。
做人不能得寸进尺的道理,萧玄承还是懂的。
双手托着兵符,左右端详良久——不是假的!
须臾之间,萧玄承甚至已经想了部署兵力的一百种方案,可归根结底到底是为了什么,父皇怎么忽然就想开了?
“这兵符,为何忽然交于我?”
寒舟恭敬地从怀中拿出了一封密信,“太子看看,也许可知……”
父皇这是何意?都在皇宫之中,何必还托寒舟送信?萧玄承颇有些不解,但觉事态严重。
这是一封父皇收到的信,显然是读完后,又原封不动地转给了萧玄承。
信,来自南楚皇帝——白无咎。
大意是,自己最近要陪皇后宁曲尘去大玉一趟,让西岭莫从中作梗,否则,便会一举踏平西岭。
言辞间尽是赤裸裸的蔑视和警告。
也难怪一向自大的萧泰会怒将兵符交予萧玄承。
“告知太子可随意调遣,只要能保住西岭百年江山。”
见萧玄承看完密信,露出了比之皇上更加愤怒的表情时,寒舟转述了皇上将兵符交出来时说的这句话。
萧玄承双拳紧握,目光幽深地重重点头。
“太子,其实皇上早就知道废太子背地里的那些小动作。当您在南疆与南楚征战时,御史台那些人的弹劾,皇上亦知是他的主张,但皇上都轻巧地掀过。真正让皇上下定决心废掉原太子的是,太子您果断决绝的出手,后来太子与大玉之间的大胜,更是坚定了皇上的想法。而这一次的密信更是坚定了皇上将兵符交予了太子。”
寒舟平时总是一副谨小慎微、秉公办事的模样,尽管萧玄承对他有如此明显的亲近之意,他却也常常冷脸相对,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
但此时,却冒着犯职场大忌——揣度圣意、结交太子——的风险,和萧玄承说了这么多。
“虽然皇上年事已高,但他仍是一位有着壮志雄心的帝王。只是,如今这壮志,借着兵符一并交予了太子。”
听着寒舟的分析,萧玄承忽然觉得,他比自己还了解父皇。
原以为是自己罗列的种种罪行将太子扳倒,原来,是自己的表现让父皇看到了希望。
是啊,父皇看重的从来不是哪个皇子,而是这西岭的江山。
只要够狠厉、有手段、更稳住西岭的百年基业,是哪个皇子来当太子,对萧泰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