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武帝又指着图中的各个地方兴致勃勃地说着，一边是境内马道统一，货币统一，文化繁荣，商业兴盛，人民安乐，一会又是万冥国版图的扩展比那时多得不是一星半点，最后温武帝哈哈大笑，似乎是发自内心的愉悦，“哎呀，她做得比我们好......”

荧光快散尽了，温武帝不舍地去抚摸那幅正在消失的惊艳之画，眼神慢慢地涌上一丝悲伤，他看向易笙，眼中漫上一丝痛惜，“易笙啊......如果不是你，前朝的罪人可能是我了，你抢先了......”

“陛下此话何意？”易笙忙问，温武帝摇摇头，并不解释，“都是死了的人，何必执着这样的事情哈哈......孤方才与你说的话，是以将军的至交身份所言，可作为君主......作为帝王，孤无法替那百万之军原谅你......”

这世间不是所有的过错都会被宽宥的，若一番痛定思痛地忏悔就能化解积怨已久的心，岂不是人间太平？

就像易笙虽爱着阿婉，可却不会允许自己在与她厮守终身，就像当初被灭门的独孤洛家族不会原谅当朝统治者一样，才会有后来长达百年的征战，就像元都不会原谅莹心，莹心不会原谅水月一样。

那人眼中亮起的星光慢慢地熄灭，就像少年骄傲的坍塌，去得无影无踪，只是温武帝再凝视看时，他已经变得狼狈不堪。

来自灵魂的狼狈。

温武帝闭上眼睛，他不忍再看失去光芒的大将军，最后一颗荧光还在不断地升空，直到温武帝仰头再也看不见之时，他才慢慢抬起脚步离开这个人的世界。

黑影再次笼罩住少年将军。

司风在水晶棺材边上醒来，他不解地看着面带笑容的温武帝，也不解自己为何在此地，也许是今日疲劳，梦游了。

他这样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