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却不知池鱼这般也是装出来的。
因为,容诩一开始便用了烈阳丹,体内的筋脉受损不似上次那般严重。
再加上她的清心诀有所进益,原本要费一番心思的事,现在倒算不上难。
只是银针还要配合功法,也的确不能分心就是了。
约莫小半个时辰,池鱼才开始收针。
原本她以为容诩会随着他收针昏睡过去,却不想他正眼神清明的看着她。
这人到比她想的还有毅力,要知道那体内筋脉被冻伤,再被慢慢蕴养体复的过程,可不仅仅是痛,还有一种钻心蚀骨的麻痒感。
那种恨不得剥了知上皮肉再伸手去挠上一把的感觉,真不是常人能忍受的。
而他从头到尾没吱一声,可见他忍耐力有多强。
沈玉见池鱼收了针,又连忙给容诩把了脉,发现真没事了之后这才舒了一口气。
可想到刚刚池鱼骗他去拿金针的事,又一肚子恼火。
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池鱼却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而正巧这时池睿端着一盏茶,并着两只剥好的白煮蛋过来。
池鱼顿时两眼冒出精光,只觉腹中更饿。
举箸便夹了一颗往嘴里塞,不防吃的太急,被蛋黄给噎了一下。
池鱼连连拍着胸口,难受的直翻白眼。
沈玉见此,嘴里说着,“活该!”
手却连忙端起小睿儿手中的茶盏送到她嘴边。
池鱼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哪里还有之前被噎得翻白眼的样子。
眉目弯弯看着他笑得一脸得意。
沈玉这才知道自己又上了这贼丫头的当了。
气得他想当场将手中的茶盏砸到她脸上去。
池鱼却知晓他不敢,又吃了一口鸡蛋才笑着道。
“那套金针是老爷子留下的,我代他收你为徒,这金针便是送给你的见面礼。
明日开始你随我学习池家祖传针法。”
沈玉闻言不禁瞪大了一双眼睛,肚子里那点怒火,瞬间被喜悦取代。
半晌才不敢置信的问道,“你说真的?”
池鱼继续吃着东西,漫不经心的道,“怎么着,不学针法,你还打算从汤头歌或是本草纲目学起?”
池鱼言语淡淡,但那意思却很明显,你要是这么没出息的话,那我就趁早将你踢出师门。
沈玉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她说的那些,他早就烂熟于心。
而他能被人称为小神医,还在宫中挂职,可见医术不凡。
只是,在他的理解范畴里,拜师学艺不都是从打杂开始吗?
不打个几年杂,谁会传授你真本事。
池鱼能给他一堆医书和老爷子留下的手札研习,这已经是相当大方了。
池鱼放下手中的筷子,接过他手中的茶盏,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
又将茶盏塞回他手中才道,“你以为池家金针那么好学的,能学到几成便看你自己的悟性了?”
说着,又从自己她自己的针袋里,取出十根细如牛毛的银针递给沈玉。
“你那屋子有个暗门直通院后,那里有颗大榕树,明日你便用这些银针在树上练习。
什么时候做到针入树干不断、不弯,且不伤树身再来找我。”
原身小的时候也是这么练的,只是她没有内力,便是针断也伤不了树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