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三见池鱼看完那账册,便又看了眼荷包解释道。
“容公子说庄子上的银子和银票,恐会留有记号,那些金银,他先让人拿回去,熔了重炼。
这里面的银票,也是他调换过的,主子可以大大方方的花销。”
池鱼打开荷包看了一眼,数了数竟有足足三万两银票,且每张面额都不大,花销起来也方便。
池鱼忍不住想,这人倒还蛮贴心的。
池鱼从中数了一万两出来,其他的全扔回给容三。
既然容诩要给,池鱼也没与他客套。
“你回头告诉容诩,剩下的银子不必送来了,京城的铺子和京郊的庄子,有合适的帮我留意一下就行。”
她知道京城那边的铺面和庄子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她原本也没打算往那边凑,只是池叔既然有心科举,她自然全力支持。
只是池叔若要走官途,那这些东西便不好记在他名下了。
于是想了想道,“要是有合适,帮我买下来,记在我婶子名下。”
容三闻言抱拳应声。
“是,主子。”
虽然他有些不理解,为什么主子置办的产业,全记在旁人名下,但却也知道这不是自己该问的事。
他只要做好一个下属该做的事就行。
就在容三正准备离开之时,池鱼突然出声问道。
“你们在那个庄子里还发现别的了?”
容三一脸惊讶,但很快回过神来。
很快便想到主子是怎么猜到了。
主子所说的那库房的东西虽多,但要转移也用不着一整夜的时间。
“除了您发现的那个暗室外,庄子地下还藏着一个巨大的粮仓,保守估计,存粮不下一万石,而且便是今年的新粮。”
池鱼闻言不禁陷入沉思之中,若说那庄子上有存粮这不奇怪。
毕竟,吴家那庄子也有几百亩,而如今夏秋刚过没多久,粮食还没卖出去并不奇怪。
只是,存了近万石新粮那就说不过去了,那庄子最多不过五百亩,便是全佃出去,以现在的收成,每年能收上去的租子,不会超过两千石。
这还在那些佃户不以别的抵租的情况下。
这么算来,要攒够一万石粮食,便要五年之久,若是这里面有一部分是陈粮还说的过去,若全是新粮,那就有点奇怪了。
秋收刚过,吴家并没有米粮铺子,他屯这么多新粮做什么?
众所周知粮食最怕潮,一般人家修粮仓也只会修在地上,谁会特意藏在地下的。
是生怕不会回潮生虫吗?
池鱼知道这里面的事不简单,但对此却没兴趣,她只是好奇为什么容诩对这批粮食竟然比那些金银珠宝更感兴趣。
原本她就猜容诩身份不简单,现在这么看,只怕与朝中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她甚至觉得,容诩此来说是寻医问药其实都是谎子,他有重要的事。
想到她们初次见面的地方,池鱼眼中闪一抹深邃。
“那庄子,容公子可有什么打算?”
想归想,池鱼并没有刨根问底,而是将话题转到了庄子上。
容三摇了摇头,“容公子没说,属下猜测多半会在衙门公开发售的时候买下来吧?”
毕竟,容诩想要继续查下去,那个庄子就是个引蛇出洞的好诱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