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熙春街,通向侯府方向上驶过一辆马车。
这马车通身由金丝楠木制成,华贵无比,车前一角还挂有“锦城”二字。
马车内的荆寒听了枭带回来的消息,紧绷的脸上很快覆上怒火。
双目涔涔的闪着杀气,语气低哑到极点,“赶在他回去前,把他收拾一顿”
“是”枭得了命令,便化作一道黑影,从帘门飞闪出去。
荆寒坐在车内总觉得这样还不够踏实,他不认为荆元承说的话会是玩笑话。
他心里莫名有些急切,沉声让马夫加快了速度。
后院。
待二皇子的人都走远,四散的女眷才聚拢到一起。
经过刚才那一场小小的变故,很多人看宋静云的眼神都变得奇怪。
古代女子的贞洁最为重要,被男人碰过便会被认为是不洁的象征。
刚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荆元承拉拉扯扯,宋静云无疑被安上了不洁的帽子。
不过,荆元承刚才也说了要娶宋静云,所以周围的人才按耐住没有出声。
孙妙芙见时机正0好,便走出来责怪孙以冬的做法,“姐姐,你这般做惹怒二皇子,不是要把咱们侯府往火坑里推吗?”
“况且今日祖母寿宴,本该其乐融融,要是让祖母知道了,不是要让她老人家担忧吗?”
两句话就把孙以冬所做的事说成不仁不义、不孝。
凡是惹怒过二皇子的人,都不会好过,场上的宾客害怕被波及,有一部分人已经悄悄地离开了。
孙以冬慢悠悠的回眸看向孙妙芙,声音不急不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今日寿宴,男女本该在花园两侧休憩,二皇子却不顾阻拦,私闯此地,这是他有错在先”
“况且,大京律法载明,皇权贵胄要以身作则,又写禁止男女间举止过密,更不可能拉拉扯扯污人清白,他却明知故犯,不可饶恕”
“我赶他走,何错之有?还是说,妹妹觉得如今的法律已是一纸空文了!”
孙以冬言罢,一甩袖,刀了孙妙芙一眼。
孙妙芙听见孙以冬给她扣了好大一顶帽子,急忙的开口解释:
“我没有这个意思,二皇子性情顽劣,我只是在担心侯府的安危”
而侯府的安危也只不过是孙妙芙挂在嘴边,用来指责孙以冬的说辞。
孙以冬不禁摇头冷笑,她虽然刚穿越来不久,但对于二皇子的事迹是早有耳闻,甚至嗤之以鼻。
她认为二皇子,不过是个有才无德,只会仗势欺人的家伙,而这种人迟早会变成祸害。
孙以冬道,“若遇事人人只顾自己,不管他人死活,不就是助纣为虐、置章法、礼数于不顾,自私自利的人吗? ”
“二皇子会变成如今这般为所欲为,不正是因为没人阻止他?”
众人面面相觑,没人敢出言反驳,谁也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二皇子留下来的暗卫,时刻监视着他们。
毕竟孙以冬的话太过直接,已经到了能被二皇子府的人往死里揍的地步。
他们是宁可装死,也不愿掉坑里。
“说得好!孙大小姐真是宅心仁厚,胸怀大义之人”
彼时人群里走出一位穿豆绿色对襟的妇人,梳着高髻,仪态从容。
人们见了眼中藏有敬意,都对其避退三分。
宋静云亦是微微一惊。
这位妇人的身份可不简单,她是御史大人的妻子、皇上亲封的诰命夫人李氏。
而真正厉害的是她身后的御史府。
御史府自立国以来就存在,祖上出过三位高官,个个受皇帝器重。
到了如今这一辈,更是官拜御史,深受百姓爱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