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的职权是监察百官、为民请命,对二皇子的恶行早已深恶痛绝,已经不止一次向皇上奏明过二皇子的罪责。
但是皇上日日受宠妃的耳旁风蛊惑,对二皇子偏袒,每次都是施以小罚了事。
长此以往,二皇子便视御史为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他虽然很想剔除这个忠臣,但是御史一族毕竟是辅佐过三任君王的大仕族。
在大京的背景更是屈指一数,连皇上都忌惮御史府。
宋静云回过神来,见御史夫人李氏正笑眯眯的跟孙以冬说话。
她的目光垂下,暗想着:如若御史府有意维护孙以冬,那二皇子肯定也不敢造次。
这便等于女主因祸得福,搭上了御史府这根线。
这时,从前厅跑来一个丫鬟,说是宴席已经摆好了,请众位女眷前去侧厅入座。
罗氏看见宋静云小脸半白,心疼的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阿云,我们先去用膳,用完膳咱们就回府”
宋静云点头,对刚才还心有余悸,扶着玉儿的手走在后头。
沿着花园小道出去,折过一座桥便瞧见侧厅金灿灿的牌匾高悬在门框上。
侧厅近在迟尺,前头的人却突然驻足停下,一齐朝远处张望,发出几声惊呼。
宋静云离得远,听不清她们在说些什么,向前几步又,寻着众人的视线看去,见对岸百米处有一个人影。
那人影在柳枝下穿梭,岸边的灌草盖住他小半截身体,却掩不住他独有的气质。
“锦城王世子怎么来了,他不是只会去皇宫的宴会吗?”一女子嘴上疑惑,但双眸却在放光。
京城大部分女子都对荆寒仰慕有加,无一例外。
“我听说前几日,是孙二小姐亲自把请帖送去锦城王府的”旁人说起前几日的事情。
而人人都知道,孙妙芙倾心于锦城王世子,曾扬言非他不嫁。
“你是说,世子是收了孙二小姐送的请帖才来的?”女子掩嘴轻呼。
宋静云听到这话,抬眼瞧见孙妙芙明媚的笑容,眸色暗了暗。
待荆寒走入瞧不见的地方,众人才兴致勃勃的走入侧厅。
侧厅是侯府为摆宴会专门建设的长方空地。
入门就会看见摆放整齐的小几分列在中间过道两边。
女眷坐在右侧,男卷坐在左侧,随行的丫鬟则要去外头小亭候着。
众女眷入座后,男卷才迟迟赶来。
男卷里不乏有京城的青年才子和高门子弟,但都因为荆寒的到来被盖过了风头。
未出阁的女子都含情脉脉的注视着荆寒的到来。
宋静云呢,只敢微侧着头,将视线悄悄落在荆寒身上。
见他从几米之外走来,一身藏青色玄衣勾勒出宽厚的腰身,胸前身后烫有蓝色竹纹做衬。
步伐稳健,背脊硬挺的如山,俊逸非凡的脸上透出股久经沙场的杀伐果断之气。
却不似上次在医馆见到那样随和。
宋静云抿唇,正要低下头,却见荆寒的视线看了过来。
一时四目相对,呼吸骤停。
宋静云触碰到荆寒的视线,像个偷看被抓包的小孩一样紧张的缩回视线。
却没注意到,荆寒在四目相对的一瞬脸色突然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