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站在一旁的林子墨他心里纳闷,正想跟林子墨使个眼神,就看到他爹也在。
这局面让他越发看不懂,走到林子墨身边,跪下去同知县行礼,“学生陈家禄,见过知县大人。”
自打陈家禄踏进公堂,姜怀宇就一直观察,见他眼神游离懵懂,心里猜想,陈家禄应当对此事并不知情。
而且在他调查秦府时,连带着将陈家禄查了个底掉,对他的品性还是有几分了解,更加确信自己心中猜想。
姜怀宇对陈家禄说,“嗯,你先起来吧,到一旁稍等。”
陈家禄恭恭敬敬应了声是,和林子墨站到了一起。
他悄悄打量,心里暗暗分析此时的情形,结合在场的人,他觉着应当是他那窝囊爹惹了事儿,而且和子墨有关。
这时候,整个事件的最后一个关联人也带到了,是一个邋里邋遢的中年男子。
那男子进到公堂直接跪下,指着陈二财,鬼哭狼嚎交代了一切,“知县大人,都是他,是他给我钱,让我找几个学子,给县试头名使绊子,让他不能去考试。”
陈家禄耳朵嗡地一下,不敢相信他爹居然做出这么下三滥的事情来。
公堂之上,陈家禄尚且保持一丝理智,他怒目瞪着陈二财。
陈二财似是有所感应,扭头看见儿子的眼神,心脏好像都要停了。
太可怕,家禄这眼神太可怕了。
陈二财低下头去不敢再看,听得上头知县大人问话。
“陈二财,本官已掌握所有证据,人证物证俱在,我且问你,你可认罪?”
陈二财已经无路可走,秦府应该还不知道他被抓来了衙门,就算知道,他那个一直看他不顺眼的岳丈,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为他求情。
陈二财匍匐在地,“草民,认罪。”
“好,本官且再问你,此事陈家禄可知晓?”
“不知道,家禄一点都不知情。”陈二财摇头摆手,神情激动地说。
家禄确实不知情,他也不敢把家禄带进来,他可是秦府未来的希望。
姜怀宇又问那四名学子,还有邋里邋遢的中年男子,都表示这些天从没见过陈家禄。
林子墨也站出来替陈家禄做担保。
一切水落石出,严振四人、陈二财和那男子都在供词上按了手印。
姜怀宇看向四个学子,“尔等见利忘义,妄图下泻药害同窗好友,险些酿成惨剧,身为学子做出如此有违礼义廉耻之事,实乃心术不正。”
“判,没收赃款,四人各重打五大板,且将你四人今年县试成绩全部抹除,明年也不得参加科举,明年过后视个人品行情况而定。”
姜怀宇看向崔阳,“崔阳,待本官核实清楚,若令堂之事为真,且家中却无银两治病,本官会派郎中过去为令堂诊治,费用问题无须忧心,望你日后行事三思再三思,莫要再行违背道义之事。”
崔阳感激涕零,“学生叩谢知县大人,以后一定不会再被利益冲昏头脑。”
“嗯。”姜怀宇满意点头,看向邋里邋遢的男子,“知晓雇主所做之事犯法,还在中间跑腿传话,赚取黑心钱,同样没收你全部赃款,重打五大板,再关押三天,以示惩戒,下次再犯定不轻饶。”
姜怀宇的目光最后看向陈二财,“整件事情的幕后主使,言行缺德,重打十五大板,关押二十日。”
“同时,罚银十两作为补偿林子墨的精神损失,再罚银五百两充公,此银两将用于平安县的建设,多行善事方能心怀仁善。”
二十日的时间足够考完县试,不让陈二财再出幺蛾子。
至于五百两,秦府有钱就多出点钱呗,平安县这么穷,要做的事情太多,五百两他都嫌少了。
陈二财跪在下方,不禁为自己默哀,十五大板打完屁股还不得开花,关键他还不能回家,太遭罪了。
姜怀宇用力拍响惊堂木,扫视陈二财等人,“以上处罚,可有人有异议?”
一众人默不作声,陈家禄突然站了出来,“知县大人,学生陈家禄有一请求,望大人首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