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史身为王府最高官员,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从今日起,停发俸禄,赶出王府!终身不得进入王府,凡是私自将王铭正放入王府之人,一律以同党论处。”朱由崧正色道。当然,他不会真的让王铭正走,他得看看王铭正离开福王府后,会去找谁,还有他贪墨的钱财如今也没有下落。
“属下遵命!”马超应道,他早就看王铭正不顺眼了。
这次流贼这么轻易攻进福王府,跟王铭正到处安插亲信不无关系,而且,那贼首张奇实也是经王铭正推荐进入王府任职西华门副门正的,光是这一条勾结流贼,意图谋反的罪名王铭正就扛不住。
但马超也想不明白,殿下为何不将王铭正这厮就地正法,难道殿下还有什么其他打算?
“殿下,下官办公之地就在王府,不让下官进王府,这公务如何办理,而且,下官俸禄虽由王府支出,但除了圣上,就是福王也无权停发下官的俸禄啊。”王铭正心知今日难于善了,但依旧反驳道。
“朱兴,给王铭正念念,他的英雄事迹!”朱由崧冷哼道,王铭正这厮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既然这样,就如他所愿!
朱兴手里捏着厚厚一把案卷,这些可都是他和几位弟兄这几天收集到的,全都是王铭正罪证。
在王铭正任王府长史短短的一年里,贪墨福王府大量钱财粮食,置换土地不计其数。
“去年六月,王长史上任当天,接受赵叶两家的宴请,饭毕便至春满楼过夜,至第二天中午才回到福王府。”朱兴翻开第一页,开始念道。
“上任第二晚,王长史借查看防务之名,公然闯进丫鬟沐浴之所,轻薄王府丫鬟。”
……一连串王铭正到福王府任职的点点滴滴,简直就跟日记没什么区别。
朱由崧连忙制止朱兴,照这样念下去,这么厚的罪状念到晚上都念不完,他可没有这么多时间陪王铭正,他晚上还要泡药澡呢。
“朱兴,挑重点说!那些鸡毛蒜皮的事跳过就行!”
朱兴点了点头,继续念道,“去年八月,王长史将赵家城南七千余亩良田,叶家城西五千余亩良田挂靠到德昌郡王名下,以此避税,给福王府造成重大损失。”
“去年九月十一,王长史在城南郊祈福山庄购买府邸一座,花费白银三千两。”
“十月,王长史接受闻香教统领张奇实贿赂的纹银八百两,将张奇实安排为西华门副门正,此为引狼入室。”
“十一月,王长史借口粮库粮食发霉,以好充次,将千石上等粮食低价卖给叶家,得银八百两,此种勾当先后使用四次,造成王府损失五千余石上等粮食。”
“十二月,王铭正私自将陛下赏赐给德昌郡王的千亩良田置换成赵家荒地,收取赵家三千两白银,此为以公谋私。”
本月十九日,王长史给花魁柳芳赎身,花费白银两千两,本月末,王长史大婚,花费白银两千五百两。
“在王长史担任王府长史不到一年的日子里,名下财产便达到了五万七千两白银,以王长史的俸禄,一年实际得银五百两,就是加上赏赐,也不会超过一千两,此巨额财产来源不明。”
朱兴在辞官之前曾是锦衣卫百户,主管的便是刑罚,自从殿下要他搜集王铭正的黑料,他就派出手下弟兄四处打探。
以王铭正这种高调作风,找他的罪状实在是太容易了,简直是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