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梓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俯首道:“属下明白了。”
凨缓缓的放下手,脸上还沾着卫琛的鲜血。
“哦?你又明白什么?”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的起伏。
“他的言行便是答案。”白梓不卑不亢的说道。
“是吗……那还真是无趣啊。”凨垂下了眼帘。
而压在众人身上的威压也在这一刻消失殆尽,隐于暗处的人们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对于白梓的崇拜更深了。
他们知道,虽然王嘴上这么说,但消失不见的威压却是最好的证明。
他说服了王,而王也信服了这一点。
还真是一对奇怪的主仆。
“王不会感到无聊的,不然也不会救下那个女人了。”没想到,白梓再次语出惊人道。
众人!!!
虽然知道你很勇,但是你也不必这么勇啊!
白梓的言行再次刷新了他们的认知。
两句话得罪王两次,这种待遇放在魔界内都是绝无仅有的待遇。
凨没有出声,目光恹恹的望向了虚空当中,彷佛陷入到了某种回忆中。
……
八年前?还是十年前?
具体的时间他已经记不清了,主要是觉得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凡人而记住这个节点。
魔界之所以能和云水其他州地保持着微妙的平衡。某种程度上,它们之间的关系是互相依存的。
名门正派也会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魔界当中也不乏有不染淤泥的怪胎。
凡事不能以一概全。
这便是凨所认为的。
同样的,他也讨厌那些刻板教条的人。
但为了维系二者之间的平衡,魔界和三大宗也会有“业务”上的往来。
当属最频繁的便是陵安郡。
卫家在云水十二州的地位有目共睹,也因多年来蛮横霸道的手段得罪了不少的人,他们会默契的将那些对家全部放逐到魔界。
凨之前不理解他的行为。
明明一剑刺死便能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将人扔到魔界呢?
但很快,他就清楚了其中的缘由。
比起痛快的了断,无休止的折磨才是卫禛山所喜欢的。
他喜欢看曾经那些不可一世的人在淤泥中不断沉沦、再沉沦。
凨对于他的恶趣味完全不感兴趣。
某种程度上来说,卫禛山似乎更适合成为魔修。
而他长此以往的的放逐行为,相当于向魔界空投口粮了。
直到有一次。
陵安郡的人又来了。
但是这一次和以往大有不同。
除了那些大奸大恶之人会被投入到魔界腹地的三千尺。除此之外,大多数通常会被扔进不见山。
而这一次,陵安郡直接绕过了凨的眼睛,将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扔进了三千尺。
凨的眼线遍布整个魔界。
想要瞒过他?似乎有些可笑。
这种欲盖拟彰的手段反而引起了凨的注意,他很快便意识到了不对。
这不像卫禛山的风格。
于是,在绕过陵安郡之后,他来到了三千尺内。
面前被加以处置的东西,完全看不出人形。
如果要他来形容的话,或许肉团更合适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