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骛锦垂目暗暗咬牙:“你们果真三人入了洞房?!”
“是,过了婚书,拜了天地,喝了合卺酒,入了洞房!”
赵骛锦暴怒,起身怒瞪叶武:“够了!她是我的!”
叶武也不知哪里来的力量支撑他,对上暴怒的赵骛锦异常平静:“她说过,她是她自己的,不是你的,不是我的,不是蒋丞的,只是她自己的。”
赵骛锦双手捏紧叶武肩头,努力控制自己:“别提蒋丞!若不是他,余儿怎会昏迷不醒!”
叶武无奈轻呵出声:“若无蒋丞,我今日亦不会如此坚定,你可知晓,余儿让我带她回元溯的每一步,都似一根尖刺刺进我脚掌,行遍我全身血脉,一根一根随着血液扎入我心肺,每一步于我皆是蚀骨之痛,可我又能如何?”
赵骛锦松开手掌,坐回床头,闭上眼:“之前的事,看在你曾护我性命,孤不与你计较,从今日起,余儿一切有我,你便回了元溯去吧。”
叶武听着赵骛锦口中加重的‘孤’字,看向赵骛锦:“陛下就算是将我绑回元溯,暗中要了我性命,亦改不了我是余儿名正言顺的夫郎一事。”
“孤不会要你性命,余儿醒来便会随我入宫,世人皆不会知晓余儿曾有三人大婚之事,亦不会知晓你武夫郎。你与她生死皆不会再相见,你的夫郎之名只能在宫墙边、皇陵外,在生生世世不得见的尘世里被掩盖,只有你自己记得,自己承认,无人为你呐喊,便是余儿亦是会将你遗忘于俗世,过我们的常乐日子。”
“那又如何?我从不奢望余儿归属于我。但你说错了一件事,此生余儿必会记得我叶武,我的名我的姓我的命皆因她而生!即便你将她锁于宫门之内,我仍会在她心里占有一席之地,哪怕如同一颗白米,一粒芝麻,亦是会有的。”
叶鸿余手指动了动,好吵,哪里来的两个男人坐在自己身边叽叽喳喳,眼皮动了动终究是没能睁开。
赵骛锦眉毛一跳,刚刚余儿手指是动了?是动了吧!
赵骛锦同叶武同时起身向隔壁冲。
“鹿神医!”
“鹿兄!”
又齐齐开口去喊鹿九铭,坐在室内啃鸡腿的鹿九铭听见二人嚎叫,掏掏耳朵:“又怎么了?”
说罢想到能让这二位如此激动的那位,放下鸡腿,拍了廿煜一掌:“别吃了,听不见你家主子疯了!”
廿煜手里鸡肉块被打掉瞪向鹿九铭,也没时间同他计较,起身奔向房门。
鹿九铭擦下油手过来提药箱,被冲进来的叶武夺过药箱,赵骛锦同叶武一左一右架着鹿九铭,疾步去看叶鸿余。
“余儿手指在动!”
啊?手指动那不是正常的吗?
鹿九铭被二人驾到叶鸿余床前,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叶鸿余,回头看看二人,见二人眼神恳切期盼,无奈伸出手把上叶鸿余脉搏。
嘿,鹿九铭面上渐渐浮现笑容:“我们应是不用去南海了。”
赵骛锦轻而缓慢坐到床尾,看着那张苍白的小脸激动不已。
“你说的可是真的?你的意思是这几日余儿有苏醒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