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骛锦看着怀里苍白的小人,自责,愧疚。那日他从叶府回宫,在寝宫龙床上坐了整整一夜,翌日清晨坐在龙椅上的他疲惫倦怠,听着大臣们上奏,讨论年尾事宜,心里却是盼着除夕夜快些到来。除夕宫宴结束,他装作酒醉呵退宫人,一身太监宫服弓腰跟在廿煜身后出了宫。
除夕夜里站在农家院里的大树旁,赵骛锦想起叶鸿余与她讲起江湖客,露出一丝笑容,余儿,别怪我去的晚。
今日再见,余儿却已是昏迷不醒,瘦成了这般模样。
“主子。”
廿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赵骛锦检查好被子,对门口喊道:“进来吧。”
廿煜手里捧着一大捆细棉布,叶武过来接过放到床上打开,几条月事带夹在棉布里掉落在床上,廿煜过来拉拽叶武:“走吧,我们出去。”
赵骛锦声音极低:“你出去吧,他留下。”
廿煜松开拉拽叶武的手,转身目不斜视走出房门,将门关好,看着紧闭上的房门发呆,主子这是接受了叶武?主子不会也同蒋丞一样允了叶武做小姐的夫郎吧?!!
无论从前或是当下,皆有女子养面首之事,可是谁家皇帝陛下会允了自家皇后养面首?莫说自己觉得震惊,此事若是传出去,陛下岂不是沦为天下人的笑谈,不行不行!
廿煜伸手推向房门,隔壁房门打开,鹿九铭过来将廿煜及时拉住,对廿煜做着噤声的动作,拉进隔壁房内。
鹿九铭一脸嫌弃看向廿煜:“你还进去干嘛?既然你家主子赶你出来,你就该好好听话,避开才是!”
廿煜皱紧眉头:“我要去劝解主子!莫要心软,被叶武哄骗。”
“叶武最是实在不过,怎会哄骗别人!”
“他从前是,现下却不是了!”
“怎的不是?”
“他同主子抢小姐!”
“谁让你出来的?”
“主子说让我出来。”
“你们主子叫你出来你现下再闯进去不怕瞧见别的?”
廿煜怔愣片刻,连连点头:“对对对,主子吩咐我买的皆是女子私物,叫了我出来,便是不让我参与。可是!可是我想进去不就是要将叶武拉拽出来吗?”
鹿九铭看着廿煜摇头:“你家主子留下叶武赶你出来,无论是何缘由,都不是你该阻拦之事。”
廿煜双手放在一起搓了搓,跺脚叹气。
赵骛锦同叶武两人配合着为叶鸿余戴好月事带,换上干净衣裤被褥,两人皆是一身汗呼口气坐在床边。
赵骛锦瞟眼坐在床尾的叶武:“你该换下这身衣服。”
叶武抚了抚里衣:“昨日才换上,明日换洗刚好合适。”
赵骛锦冷笑:“你这是再不愿隐藏自己那份心思了?”
叶武看向前方,目光坚定:“是,更何况我们已经成亲入了洞房,名正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