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十指连心疼得,还是真的有解毒的功效。
记得睡梦里,那个叫温离的仙家就是这样为中毒濒死的她解得毒,彼时她只觉得疼,可如今她却觉得,疼,也是一种解脱。
她试着用血淋淋的左手握刀去割右手,可尝试几次都握不住,琉璃刀掉在地上,她伸手去捡,却被一双纤细的手捡了起来。
她被吓得僵了一瞬,顺着那只手,她看到了熟悉的海棠裙,再向上,是那九月的孕肚,以及一张温婉的脸庞。
“你觉得,方才那说书人讲得故事,究竟几分真,几分假呢?”她声音照旧是那般的和煦,脸上的笑容,却是那般的令人遍体生寒。
初月发不出丁点儿声音,只能抖着手,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傅淳坐回了她方才坐过的椅子上,将琉璃刀握在手中,一颗一颗地把玩着刀鞘上的七彩琉璃石,状似不经意地将刀锋指向了门外,柔柔道:“别想了,冥王留给你的那个小树苗,已经被我困死在外面了。”
丁一?
初月眼含泪光,试图质问她些什么,可张了张嘴,却还是半个字都说不出。
“怎么样?我为你精心调制的毒,可还受用啊?”傅淳懒散地将琉璃刀凌空转了个圈,而后又蓦然刺出,带着十足的内力,抵上了初月的咽喉。
行动间带起的风摇曳起面上的碎发,在谁都注意不到的地方,初月的耳后,一个紫色的腾纹闪了一下,又不见了踪影。
她眸中呷泪,不解地望着傅淳,她甚至对萧淑良都有着几分防备,可对于她,这个身怀六甲,有着一双慈悲面庞的女人,她无论如何都不会猜到,这样良善的皮囊下,竟藏着一只蛇蝎。
这究竟是为什么?
“为什么?”傅淳仿佛能够读取她的心声一般,复述了初月在心中反复诘问的话,她将这三个字绕在舌头上品玩了许久,蓦然发笑,“哈哈哈哈哈哈,你竟来问我为什么,你是聋吗?是没有听到刚才的说书吗!那!就是我的经历,我的人生!”
她甩手将琉璃刀扔到了地上,随着铿锒一声,一枚彩琉璃被摔出了刀鞘,初月只觉得呼吸一滞,下一刻,一根纤细的手指指在了她的鼻尖。
傅淳瞪大眼睛,满腔愤怒,大吼道:“是你,毁了我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