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月没被他牵着鼻子走,只是平静得看着他,扶疏没听懂她话里的意思,挠了挠头:“什么噩梦?”
“你是闯进火场,被火烧得不成样子后,才救到我的吗?”她说着说着,一行清泪又直直滑了下来,这一幕实在是太清晰,清晰到那滴泪就像一柄利刃一样,脱离了她的下颌,直直扎进了他的心底。
她颤抖着抬起手,抚过他胸膛上连成片的血痂,它们斑驳、嶙峋,几乎布满了她能看到的每一寸皮肉,这还只是她能看到的部分。
这样的动作若放在平常,会被他当成一种绝对撩拨,可如今,他却只想将她揉进心口,揉入血肉。
永生用书不再分开。
“别这样,小月。”他将她重新揽入怀里,却不敢那般放肆地抱紧,只是虚虚地圈着她的腰,她推一推,便能离开。
当然,初月选择了抱紧,
“我的小月已经做得很好了,都知道用连理枝来让我找到,”他轻声哄着,将这辈子最温柔的部分在完全袒露在她面前,“我的小月最聪明了,真的,我的小月一直都很聪明。”
他轻轻柔柔地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初月抽噎几下,带着哭腔摇了摇头:“对不起,都怪我,我不该拿走你的这个,”她抬手将藏在衣襟里的链子抽了出来,扶疏看着她手里的心骨链,心下一空,“小月。”
“我知道,”她出声打断,“我知道这个是你骗我的,它不是什么牙雕,这是你防身的东西对不对,它保护了我,所以才害你被烧。”
扶疏深色逐渐阴翳下来,周遭的气温也跟着瞬间降到冰点,门外,排成一队听门缝的丹鸟率先感受到了这股灭顶的杀意,它们也不管是否会被察觉,扑扇着翅膀急急忙忙地飞了。
窗内,被扶疏镶在怀里,一时半刻还感受不到凉意的初月,依旧在不停地哭,自责、后悔、愧对,她就像是个恶贯满盈的罪人,一个劲儿地忏悔:“我不该出门的,我根本没办法保护好我自己,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只会把事情搞得一团糟……”
剩下的话,尽数被他吃了下去。
他张嘴咬在她的唇上,以最暴戾的吻法,被重重禁锢的野兽破笼而出,嘶吼着、咆哮着,誓要夺回属于他的领土,他目眦欲裂,理智尽失,扑上去,恨不得将她只口吞了。
扶疏清楚的意识到,他在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