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萧景欢不会轻易认输的,她下定决心做的事情没有做不成的道理,她从偏僻小镇考上帝都的第一学府,就是她决心做事的成果。
从此她偷偷跟着他,将他和那女子的关系摸得一清二楚,也渐渐滋长出一些不可收拾的七情六欲。
她要占有这个男人,她一定能和这个男人强强联手,双双成为人中龙凤。
他掂在心尖上的心上人,配不上如此深情的他。
她不过是个惺惺作态的白莲花,有了别的男人,却仍以好朋友之名心安理得享受着他的关心与倾慕。
因此,抢夺了秦素的一切,于萧景欢而言,都是她活该,萧景欢从来没因此而有过一丝丝愧疚感。
这正是她的目的,她做到了!
将秦素这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白富美,一夜置于泥潭,如此轻而易举。
她当年能轻松赢过秦素,如今,也不例外,她不会输,也不能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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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败将!无论你换多少副面孔,你依然是失败的,秦素!”
萧景欢伫立良久,才幽幽一字一字咬牙放出这一句,随即充满嘲弄地哼哼冷笑起来。
“呵……我从来不否认,我是失败的,你,也是!”秦素缓缓走到萧景欢面前,眼神幽深地紧盯萧景欢的眼睛,表情却是淡定自信的、胜券在握的,且,气势逼人。
甚至,杀气腾腾。
萧景欢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脑中在快速运筹如何脱身,她不知道秦素下一步要做什么。
可她感觉到,危险在如影随形,秦素能复活、能回归、能如此明目张胆抛出自己的身份,自然已做足了万全的计划。
她极讨厌这感觉,被她一向嗤之以鼻的秦素制衡着,她周身的细胞都传递着不舒服、憋屈的不痛快。
她有一脑门的疑问,想弄明白秦素是如何活下来的,她为何能够以范女士的身份在纽约立足、能够回到这里将她愚弄得团团转。
她和范又霆是否已为夫妻,他们这么多年都在一起……
可这不是叙旧,这是即将血雨腥风的战场,她有再多的疑惑,也要让自己安然离开此地,方为上策。
她杀了秦素全家,她知道自己今晚必定不能全身而退,得想法子,必要时候,豁出人命也要闯出去。
否则,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秦素不会放过她,秦素眼里全是杀气,语气也全是要置人于死地的火 药味。
她猛地对一旁吓懵了的成秘书使眼色,她来之前就交过底了,也不知这饭桶此时能否领会,这是她唯一承认失败的地方,找了这么个没用的东西。
萧景欢摸了摸手包里的硬物,眼观四方,故作镇定自若地顺着秦素的话,以等待最佳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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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走的东西终归不属于你,我倒要谢谢你,替我将财富增值,最终拱手奉还于我。”秦素转身踱步说道。
“你,你什么意思?”萧景欢气结,这大言不惭的言论,抨击到了她的自尊心。
秦素红唇勾起,“你以为今天云上的逼 宫是怎么回事?你以为你不签事就完了?让你签字退位是我看在你儿子的份上对你的仁慈,否则今天的云上,便已是资本的囊中之物。”
萧景欢看了眼萧烨和宁雪,嘴角撇出一丝讥诮的笑,“秦素,潜伏20年也没见你长本事,勾引男人倒是见长,连带着你的女儿,都只靠狐媚手段让男人色令智昏,得到你们想要的东西。”
“哈……”秦素不可抑制地大笑出声,可看似在笑,眼眸深处却散发着瘆人的寒气。
“萧景欢,你真让我失望,就这点境界,我都感觉胜之不武了。难怪你家的男人上赶着要把命都给我们母女,你不会以为我真稀罕你这点不义的碎银以及你心心念念的男人吧?我用他们,是因为他们对你有诛心的价值,除此之外,别无他用。我不是你,萧景欢,因果有报,你最在乎的东西终将伤你最深,你用于伤人的利器也最终刺返予你。”
萧景欢被噎得无话可说,对萧烨大喝一声,“萧烨,你还能无动于衷吗!你看见了,这对母女居心叵测,夏宁雪靠近你目的为何,你还没清醒吗?!”
萧烨放下宁雪的手,蓦地站起来,款步迈过来,声音冷沉得没有一丝暖意,
“母亲,这是我最后一次对你的尊称,今日为限,我们的母子关系断绝。明天开始我便会改为秦姓,出于对家庭的责任,我可以授之以渔,让大院那些没有参与当年屠杀秦家的所有家眷学会自立,至于你,已经没有退路了,接受审判吧!良心抑或罪刑,你都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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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了吗?你儿子要唾弃你萧家,入赘我秦家,你问问他,是他上赶着求我同意的还是我逼他的。”
萧景欢冷哼地把头扭向一边,手再一次放在手包边沿。
萧烨捕捉到她的小动作,走近她悠悠启唇,“萧,是一个耻辱的姓。你收手吧!”
说罢一把夺过萧景欢的手包,递给莫北。
莫北挑眉掏出里面的小手枪,放手里拍了拍,突而指在萧景欢的脑门,厉声道:“杀父之仇,灭门之恨,多少个你才够还?!”
随着咔嚓一声扣动保险的声音,萧景欢闻声色变,脸色由贯穿始终的白刷新成了青,她哆着唇,“你要干什么!别忘了谁养你这么大!”
“哈哈!”莫北手里的劲往前顶了顶,“用我秦家的钱赏我一口馊饭吃,我还要对你感恩戴德,真有你的!”
无数次,在萧景欢当狗一样使唤他的时候,莫北恨不得立地杀了她,与杀父仇人为伍,听她差遣,他这么些年活得足够憋屈,足够虚伪。
是复仇,给了他希望,也锻炼了他的忍耐力。
“萧景欢,你只做对了一件事,就是留下了我们,你当初应该杀了我和弟弟,可惜,你太自负太猖狂,你将我卖给人贩子,将我刚出生的弟弟扔弃山野,我们能活到现在,还真得感谢你!”莲姐的声音从莫北身后冷冷地传过来。
“你又是谁?”萧景欢讶然,随即恍悟后讽刺地敛笑,“啊…原来……合着你们秦家人都到齐了,很好!”
“还有什么?一次把话说开了。”萧景欢风度不减,越过他们对着秦素喊话。
秦素眸光凌厉,与她不相伯仲,清冷道:“瓮中捉鳖你知道吧,萧景欢,你没有任何退路,坦白招认是你放火烧死了我秦家一百口人,我也许能让你走得体面些。”
“你想在此杀我?”萧景欢吁了口气,眯了眯上眼皮,银牙咬紧,“你不敢!”
“对付区区一个你,还须我动手?我还不想弄脏我这块宝地,而且……”秦素气定神闲地拍了拍自己的手,浑身散发的危险气息却让人不寒而栗。
红唇微启说着刀子般的狠话,“我得留着你的命,让你亲眼见证自己被艾 滋病毒折磨而亡。可以想象,你的死法绝对多姿多彩,是像小可一样死于病床上呢,还是被处于枪决?哎枪决太便宜你了,嘣——就死了,没有痛苦,不对……”
秦素摇曳生姿地踱步,美轮美奂的面孔轻轻一笑,“我想,你会先受病痛折磨,艾 滋病后期全身溃烂时极丑极恶心的样子,也许还会被记者到处散布你此时鄙陋不堪的形容,你日夜躺病床上生不如死,再被你杀过的所有冤亲债主精神摧残,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一堆腐 臭的烂 肉,你只求那些真正的刽子手一枪了决你。”
她一步步逼近萧景欢,眼眸里是深不见底的旋涡,让萧景欢不免踉跄了一下往后退,“啊忘记告诉你,你的小可,他是来报恩的,报答你当年不杀之恩。呵……你一定想不到,那么俊俏的白玉小生,是我家那个哑巴佣人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