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让宫中的人制作了一个魔方而已,和棋盘、石子有什么关系?
释一刀把设计图递给白掌柜的时候,还特意吩咐了一句,让他去找内务府的制钟大师来看一看。
然后,他就走了。
她一头雾水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却看到徐令宜背着双手,盯着房间中央的一件东西。
高,上为红,左为绿,右为黄,前为蓝,后为亮黄铜,各有九个褶子。
枝花上的花瓣,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美轮美奂。
释一刀额头上冷汗直冒。
这根本不像是一个玩具,更像是一个抽象的雕像。
她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徐令宜闻言,看到自己的妻子,冲她挥了挥手:“让我老婆出去。”
内务府是怎么回事?据说每一个格子都可以随意移动。”
我找了这么久,都没有发现什么机关。”
释一刀顿时哑口无言,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还是说,她弄出了什么新型的百宝箱?”徐令宜嘀咕了一句,一抬眼,就见释一刀呆立不动,眉毛一扬,“怎么?是不是弓弦巷出了什么事?”
释一刀如释重负。
她生怕徐令宜再问什么,连忙点了点头。打发了房间里的下人,他跟徐令说了罗大老爷的计划
“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爸爸。我只能请他来向你请教了。”
徐令宜的目光确实被吸引住了,他走到里屋,在靠窗的一张大床上坐下:“等张振来了,我就去见他。
我只是想和他谈一谈。”
释一刀点了点头,想起昨日自己对徐令宜的误解,给她泡了一杯茶,笑嘻嘻地说道:“多谢侯爷为奴婢准备。
要不是那几个家伙,怕是要丢人现眼了。”
其实那些银锭和银票对她来说并不重要,她本来是想偷偷给五姨娘一些银票的。
她根本没有机会去伺候大夫人。至于银镯子,五娘和四娘对此,并没有什么反应。
为的就是能把两个人的脸都给擦干净,独来独往。
徐令宜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似乎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说。
释一刀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在记恨此事,不过想到拍马屁谁都喜欢,再加上上午的确是她的错,她也就不计较了。他走到徐令宜身边,关心地问道:“侯爷,你是不是一直在读书?为什么不到我母亲那里去?”
徐令宜喝了口茶水:“我跟谕哥去看秦姨娘了。
正巧碰上了文姨娘与乔姨娘,到了秦姨娘那里拜访。“是啊,乔姨娘弹奏的那首《幽思》。”纪云舒说。
给徐令宜弹奏一首《幽思》?
释一刀差点没“扑哧”地笑出声来。
不过,他似乎很会给自己找乐子,见徐令宜一脸淡然,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也就放心了。
“久仰乔姨娘的琴技。”她笑眯眯地道,“侯爷真是好福气,能听一听就好。”
又拿了些冬瓜、蜜饯什么的,站了起来,道:“奴婢也累了,去给侯爷换一身衣服。”
是吗?”
徐令宜看着她漫不经心的笑容,眸色微暗。
释一刀笑眯眯地叫来了绿云和红绣,给她梳洗更衣,到了洗手间,又暗中叮嘱。
“告诉琥珀,让她将宫中送来的那件东西,存进库房。”
双玉点了点头,退了出去,片刻后又回来:“夫人,五六个婆子都抬不动。要不这样吧
要不要把那个小厮叫过来?”
释一刀此时恨不得这玩意儿赶紧不见,“告诉白掌柜,让他将这玩意儿放进我的仓库。”
“嗯!”张悬应了一声。双玉刚要走,释一刀就喊住她,“你去打听一下,这玩意儿是怎么卖的?”
“是!”众人齐声应道。双玉点点头,转身出去喊人,释一刀一边收拾一边回头道:白管事说,这批货是顺王帮忙运过来的,他只收了三百两。他还说,这些瓷器都是用上好的铜料做的,上面的釉彩也是官窑的,一块都要二三十两,三百两,一点都不贵。”
一块五六十两银子,六面九格白管事的意思就是,内务府的人,虽然已经收下了徐大少爷的礼物,但也不会亏待他的。
能拿到这三百两,也就是看在顺王掌管内务的份上,徐家才拿出这三百两。
释一刀忍不住捂住自己的额头。
本以为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没想到居然牵扯到了顺王。
或许白总管已经和他解释过了,但他这个罪魁祸首,还是要告诉徐令宜
“好。”不管怎么说,顺王都是为了徐令宜才这么做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是不是有什么好处?万一出了什么事,最后都是徐令宜来处理。起码也得让一让。
他很清楚,他有多好。
她走出洗手间,在徐令宜面前低着头坐下:“侯爷,我原本是想把这个百宝箱弄得更华丽一些的。
以画了一张图纸,却不知在外头没有一个人会制作,只好去请内务府帮忙。谁知道,连顺王都被惊动了。说到这里,她抬起头来,忧心忡忡地问道:“侯爷,你说,我该怎么办?
如何处理?”
看到柳眉微皱的释一刀,徐令宜心中微微一跳,两条眉毛拧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川”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