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他还在为弓弦巷的事情发愁,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位大哥非但知道,还一大早就赶到徐家,给他带来了消息。
这么一想,五娘心中的那一丝忐忑也消失了。
“大哥怎么说?”
释一刀只是说了罗振兴的劝告,让她不要因为一个孩子而与丈夫决裂。
五娘便询问释一刀接下来的计划。
释一刀道:“我还能有什么计划,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看侯爷的意思了。”
“也是。”五娘笑道。
释一刀点了点头,不再多说,话锋一转:“妹妹,你现在怎么样?”
“嗯。”五娘甜甜一笑。每天除了吃饭就是睡觉,我都快胖死了。”
“有饭吃有觉,多好啊。”释一刀笑眯眯的跟她说着家常,“不知妹妹爱吃些什么?我这就吩咐下去。”
五娘闻言长叹一声:“如今的我,哪里还能跟年轻时一样挑三拣四,能吃的都吃。”
释一刀见她言外之意,一时没弄明白,便故作不知地道:“我瞧得出来,五嫂子怀孕后,最爱吃的就是酸竹。要不,我这就叫人盛点来给您吃,您先吃着。”好的话,就拿一些吧。”
“不用了。”五娘摇头。这是一个由奢侈到节俭的人。我担心习惯了,没了食物,会不舒服的。”
莫非是有什么生意要做?
释一刀想了想,笑了起来:“哪里哪里。这竹笋也没啥好吃的,你要爱吃,我让冬青给你做。”说着站起来,招呼着绿云端上一小碟竹笋来。
绿云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唉!”五娘见状,叹息道:“正所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而你,衣食无忧,一声令下,便有人伺候得服服帖帖,可侯爷,我,我夫君,长得俊俏,知书达理,可家境贫寒,无依无靠,只能靠我那点陪嫁度日。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你一定知道。别看我们家嫁妆再多,到了最后,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要不然,我干嘛要出来干这种勾当?”说到这里,他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没想到我们的运气这么差,竟然碰上了一场数十年都没有出现过的暴风雪。那可就亏大了。”
释一刀吃尽了苦头,换做是他,也会心疼,他能理解五娘的心情。
她对五娘说:“这是一个教训。等你找到合适的产业,就从小本钱开始,等你有把握了,再慢慢扩大。”
“也只有这个可能了。”说是今年收成不好。”
钱明虽然有些势利眼,但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释一刀嫣然一笑:“你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
五娘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似乎想到了什么,侧过身去,压低了声音对释一刀说:“嫁妆呢?”
释一刀一怔,没料到她会问到这一点。
五娘又说:“一个是沙,一个是坡,一个是坡。且不说我们这些五谷杂粮,就连陪嫁都是从南方过来的,对沙地、坡地的作物,怎么会有什么了解,小妹这不是为难吗?”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释一刀对此并不否认,“不过我的学识有限,并没有太多的好主意。五妹若有好办法,尽管跟我说。”
“当然,”五娘毫不犹豫地应了一声,“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我不帮你,谁帮你?”说完,他一脸诚恳地说道:“不过,在这方面,你还需要更多的努力。你和我,是不同的。我是独来独往,衣食住行。但你这么大的家族,人脉错综复杂,如果没有一点私房钱,你连赏个下人都很困难,更别提收买那些觉得自己伺候了太夫人,就觉得自己很有面子的下人了!”
五娘说的没错。
她是真的不放心。
如果一切顺利,明年他一定会成为许府的主事人,所以他也免不了要请那些老太婆们吃点东西,送点首饰,用来收买人心。但徐家也不是什么穷苦人家,养尊处优,住在哪里,都会影响身体,几个老太婆跟在后面,眼睛都睁得大大的,眼睛也睁得大大的。如果不给他们看,不但不能笼络他们,还会被他们看不起,到时候他们再去执行任务,那就是阳奉阴违,颜面扫地。
见释一刀不说话,五娘小声的说:“姐姐,我这里有一笔很赚钱的买卖。如果成功了,不但能解决姐姐的问题,还能安安心心的把孩子生下来。”
释一刀眼中露出一抹无奈,委婉的回绝了,“其他人或许不明白,但我这个做妹妹的,却是最明白的。我可没那么多钱。”她用了一句很有技术含量的话,“太多了,我不能再多了”,让别人以为我不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