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我,沈家的小姐算什么,祁家军的小七据说已经是祁硕的左膀右臂了吧。”
“你和他的这段同床共枕,患难见真情,可不比我更胜一筹。”
毒蛇吐信,是威胁,也是防御。
他们都握着对方的把柄,都明白对方的弱点所在。
对峙片刻后,
许鹿回,只吐出两个字。
“你敢!”
彦文濯轻笑了起来。
论心机,他从未输过任何人。
这次的失误,不过是因为他对沈秋芸的偏爱而已。
“别那么紧张,我说过,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我们同舟共济。”
彦文濯要去拿许鹿回手中的状纸。
许鹿回手腕一转,把东西收回了自己囊中。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么这东西就当给我个定心丸。你不说,我不说,我们就还能坐一条船上。”
彦文濯眼中露出恶毒的神情,嘴角却还是带着笑。
“行啊,不过这个东西泡了水了,记得拿出来晒晒,不然发了霉,就没用了。”
许鹿回也笑。
“放心,我会非常上心的,珍之藏之。”
说完,他就走了。
门未关上,那一地的泥印子碍了彦文濯的眼。
喊了人来洒扫。
……
许鹿回又策马出了城门。
跑到南通马场前,他才停了下来。
他心里乱的很。
就像是那天,他一觉醒来,看到小七躺在他身边。
他不是不想负责,
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负责。
况且,小七根本没有让他负责。
那天,他本想要把彦文濯屠村的事情告诉祁硕。
虽然他们不属于同一个阵营,但是他们都是百姓的兵。
见不得毫无人性的杀戮。
可是他也不知道怎么就着了道。
彦文濯给他下了药。
他的身体跟着了火一样,只记得自己最后一眼看到的人是小七。
然后,他就做下了这辈子最禽兽的事情。
他把小七伤的很重。
那床上到处都是血迹斑斑。
这不是一场水到渠成,你情我愿的欢爱,
而是一场单方面的掠夺和凌虐。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他站在雨中,任有雨水冲刷着自己的脸。
他能杀人不眨眼,
却不敢面对小七。
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还那么小,跟在祁硕身后叫着大哥。
之后再见时已经是少年,跟在小舞身后叫着小姐。
小舞喜欢追着他跑,小七就追着小舞。
他学着小舞的样子逗弄小七。
小七也不生气,用干净的眼眸看着他,叫他一声表少爷。
他们之间,从来都不是那种关系。
直到小舞进了京都,三人行变成了两人。
一切好像就是从小七徒手接他的刀的时候变了。
他看到小七受伤,忽然心里有了不舍。
还会故意问他,以后小舞出嫁了,他会怎么办。
也许,是他先起了心思。
许鹿回心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