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敌人大概还在那里做元朝灭宋、清朝灭明、英占北美和印度、
拉丁系国家占中南美等等的好梦。……”林青眼睛看着书,耳里却清清楚楚听到欣宜在前面喊:“林青,你咋不管我!”真怪呀,面前没有欣宜呀?他眼睛闭了闭又睁开,目光里出现了这样的句子:
“……本来是密切地联系于整个抗日战争的战略问题的,许多东西二者都是
一致的。……”
一直到这篇读完心里也没宁静下来,脑子一直是欣宜时无时有的求救画面,这是怎么搞的呀?!
林青焦躁、牵挂得一夜没睡好觉,他一早就出了卫生院去找欣宜,可要去找的地方都找了,就是不见欣宜的影子。
这一天他终于看到欣宜了。
找了几天欣宜,欣宜终不见,现在无意中,竟在前面不远处。她穿着胸前带有飘带的白色真丝衬衣,脸苍白得如一张白纸,特别的瘦,瘦得面孔只剩了一副颧骨。她站在商业大楼前边一棵玉兰树下,手里抱着个纸盒,像是在等什么人。
“欣宜。”林青喊了一声,提着买菜的小竹篓跑过去。欣宜扭过脸也看到了林青,“啊一一!林青……”泪水就扑漱漱从眼睫毛上掉下来。欣宜怎么啦?林青好不惊愕,站在欣宜面前盯着欣宜,“你咋啦?”
“林青!”欣宜丢了手中的纸盒,伸手要搂住林青的脖子,突然又缩了胳膊,“不能了,已不能了!”用拳头捶着自己的胸脯, “我难受……,我这儿难受啊!”
“你究竟咋的啦欣宜?走,到医院看看。”林青拉了欣宜的手向卫生院方向走,欣宜挣开他,“不,你来晚了,你总是离我远远的,总是不来帮我的忙!”两行泪水在欣宜脸上如小河般流淌。
“来晚了?发生了啥事呵?你说,你说呀!只有说出来我才能帮你忙啊!”林青焦急得直跺脚。这时他的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他回头看,见是崔建。
“约,林老弟来看你老乡了,崔某我表示欢迎。”崔建晃着肥脑袋,阴阳怪气的。
林青把他瞟了一下,转头看欣宜时,欣宜蒙着面已向街中跑得很远了,他欲追去,崔建抓住了他的肩膀,“告诉你,她为你奉献的太多了,她给你父亲的住院费就是我给她的,是我崔某给的,知道吗?这钱是我讨她当老婆的定婚钱,她给你了,而她就成了我的婆娘,以后你离她远点,若我再看到你再找她,小心这个!”崔建扬起拳头在林青眼前晃了晃,拾起欣宜丢在地上的纸盒,飞跑着追欣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