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不动了。”林青不想与这姑娘再说什么。那姑娘令林青站那儿不要动，她上到八楼一会又疾走下来，手上戴了一双手套，到了那袋水泥旁，“来，抬上去。”她先抓住了水泥袋两角，林青忙也去抓住了两角，连拖带拉两人把水泥抬到了楼顶。那姑娘招了一下手，林青会意地跟着她到了她家门口，姑娘令他把穿在外面的衣服挂在楼道拦杆上，林青就顺从地脱了外衣跟着这姑娘进了门内，姑娘又令他洗手，林青在卫生间洗了手走出来，见外屋饭桌上己放了大半盆蒸馍，一碟榨菜丝和一双筷子，那姑娘这时又端来一杯开水放在桌角，然后就坐在一旁看书，再不看林青一眼。林青顾不得许多了，一只手拿馍啃着，一只手拿着筷子拈着榨菜丝狼吞虎咽起来，当盆里馍只剩一个的时候，碟子的榨菜丝也吃完了，杯子里的水也喝光了，盆里最后的那个馍林青本还想吃，但想想留下了，只是又倒了杯水喝进肚里。

一旁的姑娘站起来走到桌前看了看盆内，咋咂舌，脸上呈出惊讶色，但什么话也未说，也不看他，手举在肩部又招了一下，“干活吧。”提了只水瓶拿了只杯子，大概是给林青准备的，林青心里便生出一缕感动。那姑娘待林青走出门把门碰上，便嗵嗵嗵跑到前面先下了楼，打开那间库房门后，又坐在门外一边背靠着墙看起书来。林青这次有了经验，每扛一袋就要歇一会，尽管吃了饭身上有了劲，但力千万不能把它用竭了。十几袋水泥他至到下午才扛完。监督他干活的姑娘还不错，领他到不远处她们屋亲戚家开的小旅馆洗了个澡，转来刚走到她家楼下，寄存处上班的那女的就下班回来了。那女的给过工钱后，把林青细端祥一会儿，道：“你不像出气力的人呐！”

“不不，我是山里人气力可大呢，你们家要有活我还干。”林青怕错过了揽活机会。

“活有哇，还有沙子向上挑，贴墙的釉面砖三合板啥的，你扛吗？”那女的盯着林青问。

林青扬手摸了摸后脑勺，讷讷道：“扛啊。看样子你们是装修房子，这腊月的大冷天水泥浆会上冻呢，你们不怕吗？”他建意过了年干这事较合适，这一点完全是为了对方着想。

“不用你操心！过了年我儿子要结婚，我女儿要给儿子腾屋做新房，时间来不及了。”那女的道。

“妈，你给一个外人说这些做啥子啊！”不待那女的说完，坐在库房门口看书的姑娘厉声把话截过去：“他根本干不了那活，你不要让他干。”

听到女儿的话那女的把林青端祥一阵，才迟迟疑疑的：“算了，那你走吧。”转身就向楼里走去。林青懊恼透了，恨自己太多事，一个就要沦为乞丐的人竟还为别人着想，其有此理！他扬手把脑门拍了一掌，慌着追到那女的身侧，求道：“阿姨，这活我干得了，我愿意干！”那女的停住脚步，疑虑的又把林青看了看，林青拍着胸脯，“你看我这身体，棒着呢！”那女的把林青又一阵细瞅，“看样子你急等用钱？那我就给你联系个活，站里要掏下水道，你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