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他老早就回到了街上的屋里,让他妈把欣宜喊回到客厅,他压抑着但声音仍难免是咆哮的:“白欣宜,你到皮革厂约人了?”
“啊。咋啦?”欣宜坐在侧面沙发上,装作十分浑然不觉地看着崔建。
“妈的!”崔建忽地站起来举起了拳头,被他妈拽住胳膊又坐下,“建,你咋向我保证的?牛脾气又来了?”老太婆前倾着上身站在他们中间脸扭向欣宜道:“欣啦,不是我说你,不管咋说建是自已屋里人,胳膊弯不能朝外拐不是?”
“妈,那几个姐妹从别处听说了有人招工,她们就来找我打听,难道我能不说实话?”欣宜涨红着脸说。
崔建全身颤栗脸色铁青,两眼冒着绿光逼视着欣宜,可一会儿身体停止了筛糠,布满酒刺的阔脸黄蜡蜡的,眼睛虚闭着,手有气无力的向门口指了指。欣宜早想离开,见此站起来就走出了大门。
崔建此刻的心里己想到一个办法,把心里憋的气释放了一些,胀起的黑血回流,才避免了一场血腥的家庭暴力发生。
他的办法第二天就上演了。
这晚的月色有点儿昏,镇郊的村子里鸡早已进笼,只有狗吠声此起彼伏。为商量事情也是肖红力邀,林青在肖红家吃过饭月亮已升到了东山顶。晚饭喝了一点酒现在头还有点儿晕乎,他蹒跚着从肖红家所在的肖家田畈向镇上走,为招工他在镇上的阳光酒店租了一间屋,每晚都去那儿休息的。
夜很静,镇郊的村道月色迷漓,行人很少,略有寒意的风阵阵吹过,林青感着很惬意。他不觉着来到了镇南的木桥上,走到桥中,突然迎面走来了两个人,离他几步远时,其中一个斜刺里向他身体撞来,他急忙躲闪已来不及,这人抓住他就骂开了:
“你狗日没长眼撞我做啥事,莫不是想偷我身上东西?”
另一个上来就搜林青衣服,林青油然断喝问:“你们要干啥子?”他的大脑一下子完全清醒了。
“你自已做的事你不清楚?”话中“自己做的事” 几个字突出的特别响亮,他感到今晚遇到拦路抢窃的了,怎么办呢?他一点也没联想到与他正进行的招工有关连。但不让他们搜身已不可能,没想到他们从他身上真搜出了一块表,这就奇怪了,只从有了手机后他就从来不装表,手腕也再未戴过表,因为手机上有时间显示,现在兜里怎么突然会有表呢?是不是刚才撞他的人给他装进去的啊?社会上这样的事是累见不鲜呢,要栽赃一个人,就用这样的卑劣肮脏办法,可这两个人他不认识呀,他们为什么要栽脏害他?他们到底要干什么?一瞬间好多问号闯入他的大脑,但不容林青想,也不容他辩解,那两个人对林青顿时拳脚相加,并扭住林青胳膊推搡着他朝前走,边口喊着送他到镇上派出所去。
到这个时候他才有点儿了明白,今晚这事可能有人别有企图事先策划好了,拦他的人只不过是打手而已,必须要想法子快摆脱呵,否则不死也会残;或者真把他扭送到派出所去,借公安的手来制裁他,那这样的情况更不能出现,他曾市租的房子和机械立等着工人,若被关进去谁知会出现什么情况,到那时怎么去招工?就是免强放出来那又需多少时日?他怎耽误得起这么长时间?何况一个被公安关进去放出来的人,谁还会再去到他那儿报名?谁还会同他一起去曾市?这样的情况决不能出现,看来只有一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