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锦年还没反应过来,椅子就兜头砸在了他的脑袋跟肩膀上。
沈锦年疼得眼冒金花,他趔趄后退了几步,刚站稳,衬衫领带便被人揪住。那人绕到他的身后,揪住他的领带,像拖一条死狗,拖着他出了董事会会议室。
会议室外,是一条宽阔寂静的长廊。
他拖着沈锦年大步朝外走去。
沈锦年被领带锁住脖子,双腿在地上拖行,根本找不到反抗的机会。
他只能用手尽可能地松脖子上的领带。
那领带几乎让他窒息。
沈恒均一直将沈锦年拖拽至外面的办公大厅。
这层楼是沈恒安跟沈锦年的办公楼层,能在办公大厅里工作的全都是为他俩服务的秘书跟助理。今天这场董事会召开得突然,许多高层都借故来到办公厅闲逛,想要第一时间听到会议的结果。
哪知道,会议还没结束,就看到一个穿着打扮跟公司高层完全不符的背包客,将他们年轻的沈总,像拖死狗一样拖拽出来。
见状,全体员工起身,朝他俩投去了匪夷所思的目光。
沈恒均一把松开沈锦年的领带。
沈锦年赶紧翻身跪在地上,快速去松开他的领带,趁机大口呼吸。
沈恒均盯着狼狈的沈锦年,他说:“这应该是你待在这间办公室的最后一天了,因为从今天开始,你连当沈氏财团ceo 的资格都没有了。”沈恒均打开背包,从包里洒出一大沓复印件。
这场面看着像是电影画面,像是大富翁在挥洒钱币。
工作人员们下意识伸手去抓那些文件。
低头,仔细阅读内容,被文件上那些触目惊心的内容吓得失了言语。
那些复印件上清晰地写着沈锦年这些年为了爬上高位,暗地里所使出的所有卑鄙手段。
一桩桩,一件件,令人心寒跟害怕。
“天啦!三年前,临安大厦施工楼半夜坍塌,造成现场30名夜间施工工友死亡事件,竟然是沈总做的!是他买通了施工队,暗中偷工减料,故意策划的一场阴谋!”
这件事,在三年前闹得很轰动,可谓是全国皆知。
而临安大厦背后的泽安地产公司、以及施工方都受到了牵连。那段时间,泽安地产公司恶评如潮,全国投建的房地产几乎卖不出去,公司内部动荡不安。
而沈锦年便是趁此机会一举受够了泽安地产公司,也因此收到沈恒安跟所有董事的重视及认可。
那一战之后,沈锦年便成为了沈氏财团的ceo。
谁敢相信,临安大厦从施工开始,就成了他权力之路上的铺路石!
除此之外,那复印件上还有许多令人发指的恶行。
员工们在阅读完文件中的内容后,先是激烈地讨论了一番,接着,他们都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巴,只是目光恐惧地盯着跪在地上大口喘息的男人。
沈锦年终于找回了活着的感觉。
那股窒息感消失后,他这才慢慢地抬头,望着周围。
对上那一双双神情复杂的眼睛,沈锦年听到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被人狠狠踩碎,怎么收都没法完整拼好了。那是他拼尽全力才挣来的,小心翼翼维持了好些年,却再次掉下来的自尊心。
“沈锦年,多行不义必自毙。”沈恒均抬头,望着从董事会里跑出来的所有董事会成员,他说:“沈锦年作恶多端,他做过的这些丑事一旦放出去,整个沈氏财团都将动荡不安。”
“该怎么做,你们自己看着办。”
沈恒均目光越过他们,盯着站在人群最后方,面容英俊身材挺拔如同鹤立鸡群的沈斯言,又道:“你的婚礼,我不一定能赶回来,提前祝你新婚快乐。”
说完,沈恒均毫不留情转身就走。
从他现身,到他离场,前后不过二十分钟。
而这沈氏财团,便彻底变了天。
董事会成员们捡起地上的复印纸,看清上面记载的内容后,都被沈锦年的手段给吓到了。他们一想到沈锦年的所作所为被传播开后,沈氏财团的百年基业都将受到波及,便感到害怕。
沈锦年是他们亲手提携起来的CEO,他是罪犯,他们这些董事会成员也同样难辞其咎。
一时间,他们都六神无主。
沈二叔跟三叔下意识看向人群后方的沈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