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夜拂去脸上残存的泪痕,温声道:“自然是真的。”
沈茵张了张口,不知要说什么好。
谢怀夜接着解释道:“给你母家胞妹和楼国公世子赐婚,原本两家私下都已经默许了,楼国公世子进宫,正是为了请旨,朕知你母家也已经同意了,才下的旨。”
他可不会闲来无事,平白无故地乱点鸳鸯谱。
沈茵一愣,既然她们私下都默许了,如此一来,她独自为此事动怒伤怀,倒显得她无礼了。
谢怀夜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接着温声道:“是朕的不是,朕事先未曾告诉你,叫你忧心,伤怀。”
此事自然也怪不得她,她不知其中内情,白白叫她心急,是他考虑不周了。
“今后,你母家的事,朕都与你商议,可好?”
沈茵心中意动,咬了咬唇瓣,应了一声。
谢怀夜握着沈茵的手,指尖微凉,苍白的脸色这会好了些,可仍见虚弱,气色不佳。
他心中生出了一丝懊恼,何故方才吓唬她,加重语气与她说话。
沈茵低垂眼帘,静静的伏在男人肩头,半晌未语。
江恒匆匆赶来,视线扫过皇上衣摆上的污秽,心下一惊,立即上前,手搭在脉上。
见皇上拧眉,他不敢耽搁丝毫,连忙说道:“回禀皇上,昭嫔娘娘乃是气攻心腹所致,腹中胎儿无碍,只是今后万万不可再忧思过重,难免伤及腹中胎儿。”
谢怀夜揽着沈茵的手紧了紧:“这会应当如何?”
江恒恭敬回禀:“可服用些干姜人参半夏汤,只需服用一日,明日胸闷症状有所缓解,便无需再服用了。”
他未抬眸看沈茵,对着她的方向,又添了一句:“切忌不可再忧思了,好在此次娘娘胎象稳固,才无大碍。”
谢怀夜沉声:“江恒,昭嫔的身子一向由你照料,这一胎,你务必好生照料到昭嫔平安生产,如有意外,朕唯你是问!”
江恒跪地:“微臣遵旨。”
江恒在景阳宫中,亲自去小厨房看着芯草将半夏人参干姜都放入小炉子中,用文火慢慢煨着,又叮嘱了要煨多久,见一切妥当才离开。
沈茵抿着尚有些苍白的薄唇,挣了挣手腕:“皇上,臣妾服侍您先去换了这身衣服吧。”
方才没发觉,这会冷静下来,那股酸腐的味道直刺鼻尖。
她身上也沾上了些,应当是皇上抱她时沾上的,她刚才呕吐时不小心正对着皇上的衣摆,那会也来不及反应,控制不住就吐了出来。只是,事后皇上的反应远远超乎了她的预料。
谢怀夜眉头微皱,哪里舍得女子来服侍他更衣,只拍了拍她的手:“叫伺候你的丫鬟先给你洗漱一番,你坐着歇会,朕有宫人伺候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