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香车宝马千金裘,温深时倒是一脸正派的婉拒了温宏哲送他的舞女,一旁的谢鸿才也在凑热闹要将今日在宴席中弹曲儿的琵琶女往临川王府送。
温苑秋倒是不解,她上回去谢府时看见那一堆环肥燕瘦的女人还以为男人都爱这一口:“兄长早到弱冠之年,为什么不要?”
“为什么要?本王又不是什么贪恋美色之人,如今刚回归故里就带回府一堆女眷,娘不得气死。”
温深时揉了揉自家妹妹毛茸茸的脑袋,悠悠的说道:“再者如今我已是临川王,要娶王妃当然要娶名门世家的大家闺秀。”
年少当然要振翅远翔,而不是锁一人入院墙换一世凄凉。
“世子……”琅冬从远处急急的走来眸中是惊喜,她连忙屈身行礼脸上带着笑:“不对,如今应该叫临川王了。”
温深时点头应下,将温苑秋推过去说道:“赶快去赴你那堂姐的约吧,明日你还要去国子监念书别玩儿的太晚了。”
温苑秋眨了一下眼睛狐疑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温深时勾唇一笑凑到温苑秋身旁附耳道:“我还知道你们的陈筠司业……”温深时拖着墙调看她表情,眼底是好整以瑕的笑意迟迟不往后说下去。
温苑秋知道他又在逗自己玩儿,可这次偏就不如他的意,温苑秋转身就拉着琅冬往千禧宫走去。
“诶……”
温深时怎么喊她都不回头,只得无可奈何的笑了笑高声说道:“等你结课了,本王就送你一个大礼物。”
“当真?”温苑秋立马笑语盈盈的转身,见温深时郑重的点头她才挥了挥手:“兄长再见。”
“见利忘亲的小丫头。”
当晚。
临川王府彻夜灯火,院子里的四季海棠茎细而长粉红透亮,被灯火映照着染了红光满堂。
而最繁华的都城里头却有一方院墙裹着冷清,在七月夜里温暖的风中透出寒意,唯一能听到的声音就是瓷器碗具落地破碎的声音。
谢平喝的醉气熏天看也不看拿起手里东西就砸,孟氏站在一旁有怨不敢言眼里噙着泪。
一旁的下人一个个舌挢不下缩成一团,害怕谢平的怒火撒在他们身上。
谢平指着孟氏破口大骂:“孟莹婉这就是你养的好儿子,帮着他叔父在庆功宴会上谋了皇上的赏赐,又让主家在皇上面前抢尽了风头,他怎么不帮帮他亲爹,倒去帮旁人出谋划策,帮着旁人谋仕途。”
孟氏一语不发的站着任他骂,谢平怒火冲天抓起桌上的碟子就往孟氏那儿砸去,孟氏下意识偏过头去躲。她这一躲更加惹恼了谢平,他抓起椅子就冲过来。孟氏吓得脸色苍白连忙抱着头哭喊着求饶:“老爷息怒都是妾身的错,不要打我……不要打……”
“爹你干什么?怎么又打大夫人。”谢会听见动静从偏房跑过来护在孟氏身前,九尺多的大个子往那儿一杵任谁都不敢再动手。
但是现在的谢平喝醉了酒上了头他哪里管三七二十一,实木做的凳子重重的砸在谢会身上,谢会痛呼一声。
“阿会别管了,他要拿我撒气就让他撒去。你年龄还小,要是伤了身子骨你娘在九泉之下也会怪我的。”孟氏泪眼婆娑的伸手去推谢会。
谢会却是一脸轻松地冲她笑了笑,憨直的样子倒是令人安心:“没事的夫人,我体型大皮糙肉厚的没事儿。”
谢平一向看不惯他教训人的时候有人护着,逮着谢会又开始骂:“你这个杂种东西,当初你娘来府上的时候就怀着身孕。”谢平啐了一口唾沫乐嗟苦咄道:“老子能收留你是看你可怜,如今在这府上吃的虎背熊腰就来挡老子的路?不要脸的野种。”
一瞬间一屋子的人膛口结舌,这个无人知晓的秘密从谢平的怒吼中宣泄而出。偌大的主屋里如同现在夜晚中的街道,一片寂静。
谢平酒劲微过,惊觉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荒唐话,他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像失了声突然就一语不发了,脸上还有一丝懊悔。
“谢平你喝了酒就是个混蛋,这种事情你也能说出来。”突然孟氏暴跳如雷像发了疯似,拿起地上碎的瓷片往谢平身上砸,砸完孟氏颓然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