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着姜忠敏交上来的东西,久久不语。
这玉佩,她也见过的,是裕嫔的心爱之物。
裕嫔耿芙是最早陪伴皇上的人之一,在潜邸时做格格,皇上登基便被封了裕嫔。
她与弘历的生母李金桂不同,她人可亲,酒量好,时常能陪着皇上小酌两杯,皇上很喜欢她。
她病逝之后,皇上也很是难过了几天,只是一代新人换旧人,很快便将她忘在了脑后,给了个死后哀荣便罢了,连带着对五子弘昼也淡了。
裕嫔病逝后,她宫中的东西理应都入了库,除了给弘昼留下了少许纪念品之外,理应都没了。
一个洒扫宫女是哪里来的?
皇后让剪秋把姜忠敏叫来。
“姜忠敏,那洒扫宫女是哪个宫的?”
姜忠敏一早就知道皇后会问话,一大早就问清楚了,“那宫女是延禧宫的,是在鹂嫔身边儿当差的,好像叫做……菊青。”
鹂嫔?
安陵容最近老是出现在皇后的记仇本上,这个人三番五次坏她计划,真是烦透了。
这玉佩出现在安陵容屋里肯定不是巧合或者路上捡的,这来源值得深究啊。
“皇后娘娘,这菊青是莞嫔给鹂嫔的人。”剪秋适时提醒了一句。
皇后让姜忠敏下去了,她吩咐剪秋,“宫中许多宫女太监生活不如意,好歹是鹂嫔的人,剪秋,你代本宫去问候一下,她要是有什么困难,你也帮着解决一下。”
皇后想了想, 补充了一句,“和海答应一起去吧。”
剪秋为皇后办事多年, 自然明白皇后的意思。
菊青最近过得很不错,今年年节鹂嫔给发下了不少银子,她又拿到了那块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玉佩,就算是姜公公要抽成一半去,剩下的银子也应当不少。
卖玉佩和绣品的银子,加上这些年积攒的,以后能挣到的……等她二十五岁出宫,手中应该小有积蓄了。
想到这里,菊青的脸色暗了暗。
她要是跟着莞嫔,只怕存钱也不用那么费劲了。
看那浣碧,在莞嫔身边穿金戴银的。
又或者是鹂嫔重用她的话,她也不至于如此。
那宝瓶和宝砚都是后来的宫女,竟也踩到了她头上,尤其是那宝砚,在来延禧宫之前,也不过是个洒扫宫女罢了!
菊青觉得命运对她很不公平。
正沉思着,她突然撞到了一个人。
那人被她撞得连退了几步,发出一声娇呼。
菊青手中的花盆没拿稳,也摔碎了。
她抬眼看去,只见这人正是姝慧公主的生母海答应。
“奴婢不是有意冲撞小主,奴婢……奴婢给海答应请安。”
她一下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起来吧,无妨,只是个小意外。”
海答应的语气温柔的让人意外,菊青抬头看着她,嗫嚅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海月见状关心起菊青来,问她发生了什么,看到她手被陶片划破了还说让她去自己宫里包扎。
“姑娘家家的,留了疤就不好看了。”
菊青觉得自己眼眶酸了一下。
她跟着海月去了就近的亭子里,秋梨去拿药膏,只留海月和菊青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