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的屋子里,大家坐着久久未语。
“昨夜佟家和徐家都被清洗了,人财皆无。”
齐勒昨夜察觉了码头的异样,连夜转移了齐家放在码头上的货物。
今天白日里高调的访友,顺便去齐家的产业查看了一番。
在家门口刚好遇到黄道梓,两人才同时进了府邸。
“桩桩件件都显示这件事儿同黄家有关。”齐勒一向温和的声音里带着丝疲惫。
黄家已经在不经意间同整个粤州表明了他们的野心,昨天晚上的事儿,竟是丝毫没有遮掩。
老太太冷哼,“黄家这是得了黄道梓的势,把以往同他们做对的都要赶尽杀绝了。”
齐夫人后怕道:“多亏了倾儿,若不然我们齐家怕也是凶多吉少。”
齐勒望向张倾,“今晚出发?”
想来也可笑,眼前身量未足的小姑娘,已经救了齐家两次了。
张倾点头,“午夜准点出发。”
齐勒点头,“我伪装了身份,从不同地方包了疍民家的五艘客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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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众人把各项都安排妥当后,天已经黑了。
齐勒匆忙离去,老太太和齐夫人也都心事重重。
张倾回到了屋子,同邢嬷嬷比划几下,在邢嬷嬷担忧的目光中,趁着夜色翻了院墙出去。
一路往码头走去,寻到了黄家停泊货物的仓库。
白日的事情,若不是邢嬷嬷按住她,张倾定然不会放过黄月莹的。
因为邢嬷嬷阻止了她采山茶花,就敢堂而皇之的使用压胜之术害人。
要知道压胜术轻则让人身体日渐虚弱,重则沦为疯人。
张倾从来不是胆小怕事,以德报怨之人,相反她骨子里信奉有仇必报。
寻了一处位置,三两下翻越极高的围墙,熟练地用细丝打开铜锁。
入目看到的是成箱成箱的鸦片,这黄家可真是……
张倾想也没想,法诀一打,取出早就准备好的符咒,挨个给箱子贴上,把之前准备的生石灰尽数倒在仓库里。
‘吾今施咒于神水...银川悬河三千尺...三符降下南天门’
口中新学的咒语念完,耳边传来滔滔海浪声。
张倾念是净水咒,张氏易经上有批注,若是运用得当,天下水气皆可为人所用。
这些搅动天地之气的咒法最耗心神。张倾虽然有气机护体,但胸口窒息,口中腥甜之气不停上涌。
海水滔滔,似乎被神秘力量指引着,涌向了黄家的仓库。直到全部淹没了这批鸦片。
霎时间浓烟滚滚,容在漆黑的夜里不见半点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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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现在好些了吗?”
黄道梓盘坐在一间幽暗的房间正中央,周围摆满了法器。
身侧一碗暗黑色的血散发着阵阵恶臭,他一向健康的面色如今毫无血色。
黄月莹面上全是担忧,细看去双眸中带着丝丝心虚。
黄道梓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似笑非笑道:
“无妨,不过是个低阶的诅咒术罢了。”
黄月莹心中一紧,咬唇道:“大哥,我错了,我只是见不得齐家人总是压我们一头。”
黄道梓轮廓分明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眼中寒芒闪动。
齐家吗?粤州首富吗?马上就不是了,不管有什么通天的本事,都会让他们从高台上摔下来的。
“大哥!”
黄月莹心中窃喜,她虽同大哥相处不久,但知他心中的症结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