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倾醒来的时候,鼻间是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耳边传来的是白珊珊娇嗔得意的声音。
“这位同志,你现在的伤口严重感染,需要再次包扎。”
“别闹!”陈默之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
白珊珊鼻头一酸,抽噎道:“你干什么躲着人家。”
陈默之疲惫的声音传来,“珊珊,现在形势很严峻,我们需要严阵以待。”
白珊珊心疼的摸着陈默之渗血的伤口激动道:
“阿默,我不想你这么辛苦,我们一起去米国吧,我父母在那里已经稳定了,我们去了就结婚,然后生一对漂亮的儿女。我不喜欢这个破旧落后的国度,满目疮痍的让人烦躁。”
陈默之看着眼前泪眼朦胧的女孩儿,微微叹口气,把人拥抱在怀里。
“珊珊,再等我几年,等这几年过去了,党国胜利了,我们一样可以过上你梦想的日子。”
白珊珊呜呜的低声哭泣,“阿默,你到底图什么啊。”
陈默之搂着白珊珊的身体一顿,他脑子里飘过的却是那些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红党。
昨天那个女人,几乎被脱了一层皮,她用尽最后一口气,和她的同党们齐齐唱着囚歌。
“我只能期待着,那一天——地下的烈火冲腾,把这活棺材和我一起烧掉,我应该在烈火和热血中得到永生。”(注1)
虽然那女人气若游丝,但这一字一句的都砸在他的心坎上,让他为之震撼和动摇。
白珊珊见他不说话,轻声唤道:“阿默?你要是为了立功受奖,我和叔叔说一声……”
陈默之回神儿,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决然。
“我干这个绝不是为了立功受奖。”
白珊珊看着他脸庞不解的问道:“那你图什么呢?”
陈默之那句在他心中口中说过千百遍的话脱口而出。
“为了党国消灭所有劲敌,为孩子们可以过上好日子,抵抗倭寇时候如此,诛杀红匪也是如此!”
他的声音从来没有过的洪亮,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坚定自己动摇的内心。
白珊珊双眼放光,她呆呆地看着这个她一见钟情的男子。
陈默之软香在怀,女孩绯红着脸庞闭眼献上香吻。
他坦然接受,口中的血腥味让他觉得自己需要更多。
“别这样,阿默,隔壁有人。”白珊珊喘气道。
陈默之低沉悦耳的声音传来,“不是你说了,那小傻子打了针,得睡个七八个小时吗?嗯?”
“阿默~”
张倾表情木然的躺在只隔着一个布帘之外的床上。
对两人的动静视若无睹,她脑中在不停的盘算。
还得在等等,若是这个集中营毁去了,那后面被抓的同志,又会关入下一个集中营。
可总是等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总要从源头解决问题的。
看来需要做更多的打算了。
隔壁的两人完事儿后,白珊珊娇嗔地抱怨道:
“阿默,你这次怎么这么凶,人家都说疼了,你也不停。”
陈默之低低的笑出声,在她耳边轻语了几句,惹得白珊珊不依不饶。
这个时候诊所的门被敲响了,白珊珊整理了一下衣衫去开门。
看见是钟医生,他身后带着两个穿着病号服的人。
看到白珊珊后,习惯性的露出略带讨好的笑容。
“珊珊啊,我不在,你一个人辛苦了。”
白珊珊面若桃花,俏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