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最先忍不住的，是叶清辞，仰着头，眼泪浸湿了脸。

“爷爷，奶奶。”叶清辞哽咽又嘲弄的喊了一声，“我是真搞不懂，你们之前一直念着心疼我姐，可我怎么到了现在才觉的，你们所谓的心疼就是打着幌子在给你们这冷心冷肺的女儿赎罪呢。”

二老身体猛然一颤。

“叶清辞！”叶寻铭呵斥一声。

叶清辞没管他爸，自顾般仰着头喃喃，“近的看不着，想想十三年前的凌小柒，这罪孽，你们觉着赎的清吗？”

病房里的气氛悲然一片，所有人眼底溢满了痛楚，唯有床上的女人动了动唇，“她，她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凌止当时不是去救她了吗？ ”

没人应她，边上的叶老太太捏着她的手紧了又紧。

其实凌柒的容貌八分都像了叶寻滢，只不过那双眼睛却和凌域一样随了凌止。

叶寻滢当年是美的，人间尤物都不为过，不过如今却分外消瘦，眼角也在十几年昏迷的光阴中爬上些许皱纹。

一双毫无生气的眸子凝着凌域，叶寻滢当年车祸失事时间和凌止营救凌柒的时间相差无多，她在昏迷前并不知道凌柒到底有没有被救出来。

但是醒来这几天，她问过周围的医生护士，只知道凌止当年重伤和他一样陷入了植物人状态，人是前不久走的。

她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久久不能回神，躺在病床上，脑海里的画面都是当年两人为数不多在一起的零星画面，但每次都不是很愉快。

她对凌止的感情很复杂，谈不上爱但也不恨，她最厌弃的是这段强行把他们两个捆绑在一起的婚姻关系。

凌叶两家的地位，注定了这段婚姻的结局。

好与坏，这一辈子都只能这样，散不掉。

她讨厌这段关系给她身上套上的无形枷锁，甚至阻挡了她事业发展的脚步。

无爱无恨但也无情。

虽说这段关系神似形婚，可说到底也是十几年的夫妻，再次醒来时人却已经不在这世上，心底没有感触是假的。

她想到了许多人，唯独漏掉了那个从未入过她怀里的小姑娘。

直到凌域刚刚提起，她才知道，她当年被救下来了。

看着唯独被自己上过些许心思的儿子，猩红的眸底充斥着毫不掩饰的恨意，她还是开口又确认了一遍，“凌止把她，救出来了是不是？”

隐约间，她记得当年凌止收到过一个视频，好像是关于凌柒的。

凌止从书房出来时，整个人状态都有些不对劲，紧绷的全身萦绕着嗜血的狠戾。

实在是过去太久了，她已经记不起凌止当时的神情，只记得凌止当时状态十分不对劲，正好碰见临时回家取东西又准备出门的她。

凌止当时让她进去看点东西，她却冷着脸选择无视，绕过人便直接下楼去了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