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李如意叫面前身量高挑的姑娘为县主,严玉珊忙取下帷帽行礼。
“见过县主。”
她内心忐忑,自己是背着麻烦逃出来的,福惠县主真的会收留她吗?
午间,刘家门房收到了县主派人送去的拜帖,于是一片慌乱。
这时候,她那在小妾处胡闹一晚还没醒酒的丈夫刘琅知道了,便趁着酒劲儿,直接冲到关着她的房间里动了手。
一边打还一边骂她不守妇道、不安于室等等,满嘴的污言秽语。
嫁到刘家的两年来,因为迟迟未怀孕诞下嫡子,喜欢温柔小意女子的刘琅待她渐渐不耐烦起来。多少次醉酒后对她动手,已记不清了。
严玉珊未出嫁时,也是能拿刀挥剑的,但在刘家手无寸铁的她无法反抗,也不能反抗。
因为她知道,娘家不为她撑腰,自己是没有后路的。
原以为一辈子就要这样熬过去了,没想到峰回路转,李如意告诉她随吴军攻入鄞州的还有一位福惠县主,欲招女骑兵。
她自然想去,但刘家不会轻易放过她,客客气气把李如意送走后,直接把她锁在了房里。
还要多亏刘琅的冲动,话语间抖落出来,不然她都不晓得县主来下了拜帖这回事儿,公婆本已经决定不让她露脸,直接称她重病将县主打发走了。
所以,严玉珊此次被打的诱因是秦仪君的拜帖,让她下定决心逃离刘家的也是秦仪君的拜帖。
福惠县主,有可能成为她的后路!
帷帽取下来后,秦仪君看见她额头上靠近头皮的地方,还鼓起一个不小的肿包,看上去都觉得疼。
“你什么时候被打的,可有头晕和想要呕吐的感觉?”
严玉珊没想到这位县主一上来先问这个,有些不明所以。
顿了一会儿,还是如实回答道:“回县主,午间被打的,方才骑马时有些头晕想吐,但未进食,所以只是干呕。”
秦仪君见她眼神灵动、意识清醒,说话条理清晰,应该只是比较轻微的脑震荡,多卧床休息就好了。
秦仪君点点头,对珠鸢说:“给她安排一个房间,这几天好好卧床静养,等头不晕了,再同招募的骑兵一起训练。”
“是。严小姐,这边请。”珠鸢准备将她安置在少主院子里的侧间。
她记得李如意说过,这位严姐姐骑术很好。而且少主吩咐了要卧床静养,那就不便和刚招来的女孩子们安置到一起,那边人多嘈杂,只有大通铺。
严玉珊没想到福惠县主问也不问,直接留下了她,她期期艾艾地开口:“县主,我……我是偷跑出来的,刘家人可能会找来,要是……”
“你既然偷跑出来了,难道还想回去?”秦仪君问。
“不想!”严玉珊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但,我怕……”
怕给县主带来麻烦。
“不用怕,既投入我手下,只要你自己不愿意,没人能把你带走。去吧,好好休息。”
秦仪君温声安抚道。
“是,多谢县主。”严玉珊这才行礼后跟着珠鸢走了,李如意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