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把严玉珊暂时的犹豫柔懦放在心上,这时代嫁了人的女孩子,能鼓起勇气逃出来已经很不容易了,何必再苛求过多?
况且,她知道严玉珊其实是怕刘家来找自己麻烦。
不巧,现在这鄞州城里她说了算!
严玉珊和李如意这一路过来,肯定有百姓看到,刘家一打听就知道。
安安分分便罢,要是不识相找上门来,秦仪君对软饭&家暴男可不会手软!
她低估了刘家的不要脸程度,刚安顿好严玉珊,便有人来报,门口有一家子跪倒在地,哭诉吴军诱抢民女,引得外边聚了一圈百姓围观。
这几天吴军的严谨作风和秦仪君安排的免费医治,已经获得了鄞州百姓的信任,白日里募兵也是实打实出了银子的,此刻门前大部分人对刘家的哭诉都持怀疑态度。
但刘家在鄞州也是有点名头的,那刘老夫人又哭得格外情真意切,呼喊着还她儿媳,有些人半信半疑起来。
莫非是这刘家儿媳相貌出众,不小心被吴军将领看上了?
听了门外的闹剧,秦仪君直接去问严玉珊想不想正大光明和离。
严玉珊当然想,于是秦仪君命秦尧带人去严家取了她的嫁妆单子来。
姑娘出嫁时的嫁妆单子,一般是娘家和自己各持一份,严玉珊手里的那份早被刘家扣下了。
秦尧特意带了三十个穿着兵甲的吴军去严家,那严家家主屁都不敢放一个,直接叫严玉珊的娘把嫁妆单子找出来给了秦尧。
严玉珊拿着嫁妆单子,没戴帷帽,亮出愈发青紫可怖的半边脸。
她在大街上历数已被刘家典当或挪用的嫁妆物品,痛斥刘琅偏宠小妾,意图杀妻,因此才逼得她带伤出逃,被昔日闺中好友所救,福惠县主仁慈,愿意为她做主和离。
秦尧不耐烦再听那一家子掰扯,命人赌上他们的嘴,直接带回刘宅把严玉珊剩余的嫁妆搜出来。
又在严玉珊的指认下拎出刘琅,在杀猪般的哀嚎中划破他的手指,往早已备好的和离书上按了指印。
在刘宅大门前,严玉珊捧着和离书喜极而泣,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离开这个牢笼了!
全程围观的百姓们也终于吃明白了这个大瓜,纷纷对着刘家吐唾沫。
呸,一家子不要脸的,占用媳妇儿嫁妆不说还想害人性命,敢攀咬诬陷吴军和福惠县主,真是该死!
他们都知道,免费给百姓们治伤是福惠县主的授意,自然感激不已。
秦仪君从来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人,她现在图的就是个名,这些口口相传的好名声累计起来,往后有大用处。
第二天,继续设点募兵。
同时,吴军以募兵的名义招军妓的消息也渐渐在鄞州城里流传开来。
秦仪君没有采取措施澄清,过些日子,真相自会明了,还能趁机多救些女孩子脱离苦海。
而严家,那晚被突然上门的兵士吓得不轻。反应过来后打听一番,才知道是严玉珊被福惠县主看中带走,还做主让她与刘琅和离了。
严家主见其中还有李如意的掺和,第二天一大早便备好礼去拜访李长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