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最难受的是灵雁,忙碌一日后披星戴月而归,得知消息顿时抓心挠肝。
她离开南阳州,一方面是为了离那男子远些好理清心意,另一方面是为了待在少主身边。
灵雁曾和珠鸢讨论过这个,不知为何,她们都觉得在少主身边心里就是会更有底气。
本以为跑来北疆能继续跟着少主做事,没想到她才来,少主又要去京都。
羊毛织坊才刚起步,不像丝棉织坊早已步入正轨,她的事业心和责任心不允许自己半路撂挑子。
当然,秦仪君也不会允许。
纵使再不舍、再担忧少主安危,也只好嘴上多叮咛几句。
“少主,京都城皇宫里不知是何境况,千万保重自身,不要落单……”
灵雁跟着少主秦仪君这么多年,知道少主虽是神女转世,也能使些术法,但碍于肉体凡胎之身,还是会生病受伤。
她和珠鸢从小的使命便是照顾保护少主,又看着少主长大,相处多年,堪称亲谊,并不仅是主仆之情。
“好啦,我知道的。羊毛织坊是征服草原的关键,千万要办好!”秦仪君拍拍灵雁的肩膀。
她发现了,灵雁和珠鸢两个对她有一种莫名的依赖心理,单独行事时会下意识地不安。
这不是件好事,秦仪君以后需要有能独当一面的左膀右臂,她们不能一辈子只做侍女。
所以秦仪君早开始着意让她们独立,灵雁交际稍好些,便借机让她当了丝棉织坊管事,珠鸢内向温吞,对医术很感兴趣,暂时还是留在她身边学习,今后应该能做那个现代医术与中医结合的桥梁。
又梳理了一遍对北疆五城的安排,第二天,秦仪君打算收拾收拾去蒙鳌大营,不日动身前往京都。
“送去两个大营的信,应该,都到了吧?”
隆庆后殿,面部僵硬略显歪斜的建隆帝靠在榻上问温小泉。
他清醒过来,但风疾再次发作让他有了偏瘫的症状,只能卧床。
温小泉躬身:“皇上,都是八百里加急,这两日该到了。”
他面上不显,内心很纠结。
到时候,该不该把皇上想利用仪君的事情透露给她?
“唔,你和那丫头,有些交情的。身上,又兼着司礼监的职务……此次献俘之礼……和仪君的封赏大典,就……交给你了。”
建隆帝如今脸歪嘴斜,口齿不清不说,说着话还会不自觉地流出口水。
“是。”温小泉边应下,边上前用手里的帕子仔细擦去皇上嘴角水迹。
斟酌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问:“皇上,真要把福惠郡主许给靳小将军吗?会不会……让靳家势大?”
和秦仪君一同抓获耶律德谨、俘虏数百蛮夷的功劳,让靳承安被封为毅勇将军。虽只是五品的杂牌将军,但也算正式进入高阶武将的行列了,这意味着他离继承祖父军权更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