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鲜血落下，小孩子右眼蓦的一片鲜红，不适地眨了眨眼，抬起左手一揉，细瘦的手背上沾染了一抹赤色。

小孩被牵着的右手感觉力道越来越小，不禁抬头，只见身旁的人正直挺挺向后倒去。

“崔氏谋逆，首恶崔兆荣已伏诛。随从人等，开城投降，缴械不杀！”

少女清脆响亮的声音适时传开，城墙之上顷刻间乱了套。

在崔兆荣的身体彻底倒地之前，崔兆晖接住了他：“大哥！”

然而，贯穿头颅的血洞昭示着他必死无疑。

崔兆荣嘴里只无意义地发出两声“咯咯”的音节，瞪大的眼睛便迅速失去神采。

“快，带着大哥先撤！”崔兆晖忙招过左右几名亲卫，抬起已无气息的尸体。

“你们，继续守住！”

下完命令，转头便佝偻着身子，带头朝城墙下走去。

昨日叫嚣的将领见势不妙，也一声不吭跟着往下走。能主事的全走了，城墙边军士手上的兵刃离开了百姓的脖颈，一时不知该指向何方。

“开城投降，缴械不杀！”

“开城投降，缴械不杀！”

秦尧带头喊话了两句，又命人把两门火炮推上前来，终于听见城门之后的喧哗声越来越大。

“传令另外两路，分散开来将四周看死了，尤其是北边水路。让蒙诚动手封了翠华书院，进去搜查罪证，反抗者视为崔氏逆党，可杀，不要有漏网之鱼。”

崔家其他人想逃，最佳选择便是乔装打扮，过北疆去才亡国不久正在内乱的契丹境内，再伺机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