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昭从原主身体醒来时,她在太后的慈宁宫中,那次剥脸之后不仅刘昭,原主也很害怕,她总是经常性的在慈宁宫待着,偶尔回公主府。
这是刘昭第一次亲眼见太后,她年轻时肯定是一个大美人,原主和刘光的狐狸眼都肖她。
原主是长公主,太后的第一个孩子,三年过去原主二十六,刘光二十三,太后十六生女,二十九岁就当上太后,自那之后锦衣玉食,没什么需要操心的事,身子也是保养的极好。
如今年过四十,经过数十年岁月积淀,同往原主比,眼角媚意稍减,多了几分从容。
“母后。”
“怎么了?”
“我想照镜子。”
那日之后,原主看到镜子就害怕,加上脸被毁了,所到之地不留一块镜子,通通打碎,她来慈宁宫第一件事就是把满屋的镜子都给打碎。
“晚月,去淑妃宫里寻块镜子。怎么今日又想要照镜子了,可是刚做了噩梦。”
午睡容易做噩梦,原主刚才确实在做噩梦,出了一身的汗。
“嗯。”
刘昭起身抱住坐在旁边的太后,趴在她肩上,哭着说:
“母后,我好怕,陛下他怎么能丝毫不顾及我们二人之间的姐弟情谊下这般狠手。”
“怎么又提起这事了?”
李姒一下一下轻抚刘昭的后脊安抚她失控的情绪。那日她看到女儿的惨状也是恨不得提着剑去捅小儿子刘光。
刘昭恍然意识到这边已经过去三年了,解释道:“刚做了噩梦,好害怕。”
“太后娘娘,镜子拿来了。”
“你出去吧。”
太后从侍女手里接过铜镜,扣放在床上,问刘昭:“真的要看吗。”
刘昭无声抽走她手中的镜子,细细打量镜中这个左脸满是细纹,额间有一条刀疤的美人,可真疼啊。
“啪——”像原主会做的那样突兀地把镜子摔到地上。
“昭昭放心,母后一定为你找到除去这些疤痕的法子。”太后轻轻抚摸刘昭左脸的疤痕,擦去她眼角好不容易挤出的泪珠说。
“母后,我想要一块封地。”
鎏朝从前赐予被封亲王的皇子和公主封地的传统,封地内可以养兵和收税,可发生了几次藩国造反后,这个传统便被废除。
如今刘光更是不可能主动提封地给刘昭这个太后这边的人。
“你要封地做什么?”
“练兵。”
刘光年幼先帝驾崩,朝中几位大臣都想要代为摄政,形势严峻,太后李姒为了避免皇权落入旁人手中,联合兄长李世经清了除许家外其他朝派。
朝中目前以两相李许分两派,却因太后支持李派,许派这边提出的政令总是会被以各种方式退回,所以相权实由李世经一人掌握。
许载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年岁已老,即便许家在朝堂之上有旁支也不足畏惧,让李世经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的是许载的儿子,如今正镇守边疆的司马大将军许轲然。
他们若是举动太过分,难免不会逼的许轲然狗急跳墙。
兵权与相权分离,两者之间相互牵制,这也是为什么即便刘光从前不理朝政,如今朝堂之上没有出现一家独大危及皇权的情况。
“不许,封地母后可以要,可练兵不行。”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