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步慢慢向前走,笑意盎然,眉眼如画,媚到了极致。
他越不情愿,刘昭越是欢喜。他越是不想笑,刘昭就越要笑的灿烂。他必须跟着她,也只能跟着她,她快他才能快,她要停下,他就得停。
尊卑有序,君臣有别。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主座上是与天同齐的刘光,一拜天地,拜的是他。皇帝坐主位参加公主的婚礼极为少见,多半也是李姒逼来的。
注意到刘昭向上瞥他,刘光又轻佻地笑了起来。
刘昭怕他,两人对上眼后,连忙又垂下了眼眸。
刘昭声明在外,没人敢来闹她的洞房,太后和皇帝在他们拜过堂后就依礼回了宫中。
都知道这场婚不情不愿。
没有傅白衣这个驸马爷的招待,那些在外的宾客停都有眼色地寒暄用宴后,纷纷主动起身打道回府。
这是他们近年来参加的最盛大成婚礼,也是最不热闹的婚礼,无时无刻有一种将要碎掉的感觉,幸好他们都没成殃及池鱼的鱼。
婚房内。
刘昭身着红衣撑头坐在床边,从身下摸出一把桂圆,一边吃桂圆,一边将吐出的核扔到一旁圆桌上,一杯一杯往嘴里倒酒的傅白衣身上。
“我们还没喝交杯酒呢,夫君怎么只顾着一个人坐在那痛饮,也不知给我递来一杯。”
面色已经泛红的傅白衣仍不停地喝酒,不回头看娇嗔的刘昭。
刘昭嗤笑一声,褪去厚重的嫁衣外衬,只留一件内衬起身站在傅白衣旁边,夺走他手中的酒壶,仰头从壶嘴倒入口中。
一手程住傅白衣的胸口,一手抬起他的下巴,俯身将含在嘴里的酒渡到他嘴里。
可惜反应过来的傅白衣紧闭牙缝苦苦挣扎,掺着刘昭口水的酒液都从他嘴角滑落,没入了衣襟。
“呵,这就算交杯酒了。”刘昭用衣袖擦去嘴角的酒水,轻笑一声说,坐到傅白衣身上。
他却像是被什么脏东西碰到似的将她推来,刘昭左脸的金丝面具经刚才一番周折,终是在刘昭堪堪稳住身子时从面上滑落。
左脸密密麻麻如细虫般攀爬的疤痕赤裸的暴露出来,傅白衣轻笑一声,讽刺地对刘昭说:
“公主的心同公主脸上的疤一样恶心。”
再温文尔雅的公子被逼急了也会不顾先圣教诲,说恶言戳人痛处。
可惜刘昭不是原主,过几年她走了,这张脸还是原主在用,和她刘昭没有半分关系。
就连谩骂、敌视、厌恶也是如此,她是刘昭,一个扮演别人,但仍然清晰记得自己是谁的寄居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