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白衣正在书房练字,晚月说刘昭找他,他就没有任何停顿的就过去了,他现在越发的摸着了刘昭的脾气。
顺她时平和宁静,逆她时不眠不休。
吵架,斗嘴,无理取闹,没事找事,两个人都不眠不休。
“公主找我有什么事?”
在衙门要戴官帽,傅白衣的头发都盘到了发顶,戴了一整日的官帽,本尽数盘起的额前落出了几丝碎发。
本就清冷,又增添了几分憔悴,更惹人垂怜。
可惜刘昭比他更憔悴,一点欣赏不来。
刘昭特意坐起了身,不然他站着,她躺着,单是姿势上,她便落了下风。
“我生病了。”
“公主好好休息。”
兴师问罪第一招,占据弱势方位置。
“你都不关心我。”
“公主好好休息。”
兴师问罪第二招,指出对方的过错。
“当初你生病,我陪在你身边端茶倒水,嘘寒问暖,对你那么好,你看看你现在,对的起我吗?”
兴师问罪第三招,翻旧账做对比。
傅白衣去桌边把茶杯倒满,端起来递给刘昭。
“公主喝茶。”
那茶放了有一个半时辰,凉的透透的。
哪一招都没用,傅白衣已经被她练成了,不吃这一套。
要不是上次生气答应了他,刘昭高低得让杜二、徐然、八壶三个人来跪一个时辰。
没有办法,刘昭只能使上最后一招:
『哭』
先是酝酿情绪小哭,挤出泪后再放开声音大哭,这样真切些。
情绪是会扩大的,刘昭越哭越觉得自己憋屈,越哭越觉得傅白衣不是个东西。
她每天那么周到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讨好他,他连个好脸色都不给,做朋友也不能这样吧!
越哭越厉害,那叫一个撕心裂肺,痛彻心扉。反观一旁的傅白衣,云淡风轻,冷眼旁观。
刘昭累了,收起哭声,带着哭腔,声情并茂问了一句:
“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不是,是肉做的。”
这独角戏是一秒钟都演不下去了。
——
于是乎两人陷入了长达一个月的冷战期,当然只对刘昭来说是冷战期,对傅白衣来说是安生期。
一天从早到晚,除了晚上偶尔遇到,其他时间基本遇不上。
早上傅白衣走了,刘昭没醒。晚上为了不和刘昭碰面,傅白衣从衙门回来连饭都不吃直接拐去藏书阁。
除非刘昭去屋门口守着他,两人才会偶尔碰面。
这次冷战也成功的让自以为任务完成度还可以的刘昭意识到了傅白衣的难啃。
到底还是刘昭先认清了自己的位置,拎起枕头来到傅白衣的屋子。
傅白衣从藏书阁回来,看到床上的刘昭一脸诧异:
“不知公主来此所为何事?”
主动让步的刘昭没好气的说:
“你瞎吗,我躺这了还能做什么,睡觉呗!这么明显还要问。”
傅白衣坐在茶桌边上,沉默一会儿,要往外走去书房的长椅睡。
刘昭还是想的太好了,以为他要去隔壁,侧躺在床上,撑着头,嘟嘴说:
“你只有一个选择,和我在这张床上睡。”
傅白衣躺了过去,不管他磨多久,最后都是得听刘昭的躺过来,不如不磨。
“你真的很烦!”
刘昭不顾傅白衣的挣扎趴在他身上咬了两口,真想掐死他。
“明天中秋,你们休沐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