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本打算在局外执棋,这究竟是偶然,还是被什么人给拖进了棋局?
皇城门外,严老头精神抖擞跪在宫门口,双手拿着自己早就写好的折子。
此时身着官服跪在宫门口,使得宫门口聚集的百姓越来越多,指指点点。
“微臣归城主记,状告归城郡守吴义。笼络豪强,兼并土地,圈地卖地,收受贿赂,欺压良民。致使数万百姓流离失所,官逼民反,数千百姓被逼上山。微臣身上有确凿证据,请皇上面见。”
严老头本就一把骨头的身子经过十几天的赶路,越发瘦骨嶙峋。
此刻身形刚直,声音坚毅,宛如一个为国为民的忠直谏臣,跪在宫门外,为民请命。
“微臣归城主记......”
严老头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宫门口围观的百姓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
“归城真这么难,都逼得造反了?”
“你不知道,我小叔前几天就从归城来的,比这位大人说的更惨。”
“那这位大人真是为民请命的好官啊。”
“看样子就是,你看那瘦的,皮包骨头了,定是整日为归城的百姓奔波。”
“唉,如今天下的好官少啊。”
不管初心是什么,严老头此刻听到周围百姓的议论,心中扳倒吴义的信念越发坚毅,越发想要成为百姓口中的好官。
皇城内,福禄全看着老神在在的皇帝,试探的开口,道:“皇上?”
“他真是这么说的,手里有证据?”
“是,皇上。”
皇帝又是一阵不语,福禄全问道:“那是否让严大人进来?”
皇帝犹豫了一下,不想把自己拖到棋局里,平白让自己受牵连。
况且这件事本就是师煌月主办,按照皇帝的心意,严老头跑到静王府跪着哭才对。却没想到若是真这样,倒是又会怀疑僭越之罪。
看了一眼纹丝不动的师煌月,皇帝又叫了一杯三清茶。
严老头想到从入仕以来就被吴义欺压,想起在归城路过时看到的乞讨的百姓,心中憋了一口气,再一次提高音量。
“微臣归城主记......”
突然一阵破空之声,一支利箭穿过人群,刺中了严老头的后胸。
严老头的声音戛然而止,周围百姓开始尖叫慌乱,到处奔跑。
严老头下意识的回头,忽然想到什么,眼眶发红,跪着发出震天的嘶吼。
“弱质女流尚有匡扶天下之志,今日严某效仿谏臣,求皇上救归城百姓性命。”
声音之哀切,撞到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言罢,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猛地起身,直直的撞到了宫门上,鲜血顿时让红色的宫门越发刺目。
人群安静了一瞬,紧接着又是一片混乱。一些身着百姓衣服的人混在百姓中间渐渐靠近严老头的尸体,推搡着宫门口的卫士。
曦露站在拐角处面无表情,攥紧了拳头,看着那瘦成一团的小吏被伪装成百姓的人撕扯身上的衣服,俨然是在找什么。
“曦哥——”
曦露紧紧抓住山国的手臂,眼眶发热,道:“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