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举松了一口气,拱手道:“那侯爷这个锦都侯便名副其实。”
“张大人不准备暗中写奏折举报本侯?”
“‘妇人有保西河之志’,况侯爷勇冠三军,更是身先士卒,心怀百姓。正如于大人对侯爷的行径,下官也以为侯爷乃是救世之臣。只是今人太过狭隘,朝中规制在这,侯爷愿意委曲求全,以男子装扮入朝,是我江朝之幸。”
接着张举又脸色难看起来,犹豫道:“再说以侯爷的性子,若是下官真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怕是连书房都出不去。”
曦露微微摇头笑了笑,道:“看来在贝城的这段时间,诸位大人都了解我了。”
张举尴尬道:“还有门外的静王殿下,下官怕是到了京城都不得安宁。等贝城的事情了了,下官愿意自请离京到外郡任职,或者就在贝城安家落户。”
曦露抿了抿嘴角的笑意,道:“不必,这些时日的相处,本侯信任张大人的为人。”
如今就算朝中都知晓,要动手。平城共同浴血奋战的众将士也不会把自己交出去,南边的勠力军看在爹爹的面上也不会不管,何况还有姜碧燕和冯格掌握的蓬勃发展的商业版图,还有门外的师煌月——
“多谢侯爷。”
曦露一派自得,道:“回京后你定然会再升一级,不必多想。安心做事即可。”
张举跪下深深行礼,道:“多谢侯爷。”
总感觉张举这一跪含义颇深,但曦露也懒得究竟。
他们说自己是救世之臣也好,利剑也罢,自己自始至终都只想靠自己的力量为白家洗冤,大白于天下。为白家和爹爹报仇罢了。
“你去吧。”
“是。”
张举恭敬的退了出去。
过了一会,师煌月进来,关上门。
曦露缉拿他脸色难看,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道:“过来帮我涂药好不好?手疼。”
师煌月倒是顺从的坐到旁边的椅子上,从怀里重新拿出精致的小瓶子。
拉过曦露的手用力一摁,曦露立刻闷哼一声,垂着眼眸一言不发。
就这样静默的涂完药,师煌月突然起身要走。
曦露见他真的生气,用受伤的左手拉住他,一言不发。
师煌月站了一会,见她没话说,提步就要出门,曦露皱了皱眉,突然开口道:“你——站住。”
曦露当然知道他责怪自己不在乎身体,一旦遇事几乎必然受伤。但自己所做的事情都是自己愿意且速度最快的方法,且都是可以承受的意外。
自己虽然想过利用他,但真的在乎了,喜欢了。又怎么可能真的躲在他身后,坐享其成,那样就不是自己了。
师煌月停下脚步,从没看到他对自己这么大的怒意,但曦露还是忍不住,道:“这次是意外,我遇到你之前就成天是伤,你难道就没见过我身上插着箭杀人的时候吗?”
师煌月无力的垂下手,忽然转身朝坐着的曦露走去。
曦露被他的气势所感,身体不受控制的靠在椅背。
“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