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医院并不在东区管辖范围,而是上面直属。
边城一听他想去,赶紧道:
“对对,去京市医院看看也成,多看几家医院总是好的。”
看来孟疯子还没傻透,还知道给自己看病呢!
几个人一路沉默来到京市医院,
孟星河却不进去,依旧站在门外。
边城崩溃了,想干脆把人薅进去,被时刚拦住。
时刚觉得孟哥好像在逛一些他们完全不知道的回忆,
这些回忆全都指向一个人:苏醉醉。
难道这就是小嫂子一直说孟哥是三爷的原因?
他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醉醉,我错了。”
孟星河又开始那些别人听不懂的自说自话,
时刚和边城互相看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力。
该拿这人怎么办啊?
孟星河的世界再次被他隔离,只沉浸在怀念他的醉醉中。
他那时怎么能忍心老是开口让她别哭呢?
她的醉醉该有多疼啊!
子衿说过,她的疼是正常人所无法理解的,
可她的醉醉却只在疼极了的时候才跟他嘤咛几声,
好多次他不小心睡过去醒来,发现醉醉的眼眶都是红的,
她肯定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哭了。
是他不好,
就因为他在哄她时总说让她别哭,
她在最后的日子里,连哭都成了奢望。
所以这辈子她才那么爱哭的吧?
两行泪顺着孟星河的脸颊滑落,
他嗫嚅着唇,哑着嗓子,用破碎的声音说:
“醉醉,等我……”
-
时刚和边城一下午的时间,开着车带孟星河去了好多地方。
回去的时候孟星河在车里睡着了,是他们两个将人给抬下来放到床上的。
孟星河家里,老领导带着东区医院的骨干医生等了一下午,
见人回来,立刻忙活开。
经过再三确认,他的身体没有大碍,老领导方远山才放下心来。
第二天,就在大家都以为孟星河会一蹶不振的时候,
他居然按时按点出现在东区最高领导办公室,脸上不见半分萎靡,有条不紊处理手头的工作。
所有的反常似乎就只持续了那么一下午,
在那之后,他再没有提过“苏醉醉”半个字,
就连知道边城一直派人暗中找人,他都没问起过,
就好像他从来没结过婚,也没有过一个妻子,
苏醉醉这个人就像他生命中一个小插曲,雁过只留痕,而痕迹也在慢慢磨灭,在他生活中缓缓流淌,无声消失。
东区在他雷厉风行的手段中迅速收复,
作为东区最高指挥官,他事事身体力行,
甚至连部队新兵练武都能见到他下场格斗的身影。
一天二十四小时,他有二十个小时都在工作,
不是在开会,就是在巡视,还亲自带过几个任务,边城怎么拦都拦不住。
他就像台没有感情的机器,
整个部队都知道,
东区的孟星河,是个没有表情的工作狂。
他不会笑,更不会停,
仿佛齿轮,时时转动。
只是在每个月25号,他都会消失,没有人知道他在干什么,
只有时刚知道,孟哥那天会呆坐在房中一整天,目不斜视盯着一直挂在他房间正中央的西式喜服。
那是他还有感情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