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回来啦?”
“夭夭,昨天守岁你吹的那个曲子可真好听,啥时候再给咱吹一回呗?”
“夭夭啊,你是不是胖了?”
“夭夭,你跟你哥真打算搬走啊?”
......
苏醉醉,在这个村子应该叫苏夭夭,
穿着厚重的棉袄,刚从大队回来就被邻居围住。
苏子御,就是苏子衿,站在风中等了她很久,大老远看见这副景象赶紧过来帮她解围:
“外面风霜重,我妹妹身子不好,就不跟大家多聊了。”
他说着便虚扶苏醉醉脱离众人的包围。
苏醉醉冲大家歉意地笑笑,乖乖跟苏子衿回家。
村里人哀叹一声,发出不同的感慨:
“苏医生跟夭夭要回城了,真是可惜啊!”
“是啊,咱这穷乡僻壤的边境,到底留不住这俩金凤凰。”
......
苏醉醉兄妹二人并不知大家的感慨,进了屋子将一切屏蔽在门外。
“嘶,哥哥,真冷啊!”
苏醉醉进了屋子就围在炉子旁边,摘下手套,使劲搓自己的小手。
苏子衿将她脱下来的棉袄挂好,一脸温和:
“都说我去趟大队拿介绍信就行了,你偏要去。”
苏醉醉调皮地伸伸小舌头,还噤了噤鼻子,笑嘻嘻说:
“我想去溜达溜达嘛。”
虽然哥哥说他们在这里已经住了三个多月了,可她上个月才醒,醒来后身体又很虚,在炕上养了半个多月,一直是干娘和哥哥照顾着,都没什么机会出去。
想到干娘,她鼻头一酸:
“哥哥,咱们真的把干娘一个人留在这里了吗?”
干娘几天前去世了,哥哥把她葬在了山脚下,他说这是干娘生前选好的地方。
“嗯,还是尊重她老人家的意愿。”
苏子衿给苏醉醉倒了杯热水,递到她手里,坐在她身边揉了揉她的发顶,惹来苏醉醉老大的不愿意:
“诶呀,发型都给我弄乱了啦!”
她不满地娇嗔,气呼呼站起来去拿小镜子整理头发,
这可是她今天为了出门特意辫的小麻花!
“哥哥,你看我是不是真的胖了啊?”
就这么几天的时间,谁见了她都说她胖了,
她用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腰身,还掐了一下:
“腰好像是粗了些,肚子是不是也鼓了?我是不是该减肥了?”
苏子衿在苏醉醉的自言自语中,眸光微闪烁了下,不动声色摆弄起炉子里的火,云淡风轻道:“那些妇女逗你的。”
苏醉醉一撇嘴,回头睨他,表情郁闷:
“我看你才是骗我的吧?我就算胖成一头猪,你都要嫌我瘦呢!”
哥哥总是调着花样给她做好吃的,别人一天吃三顿,她倒好,一天五顿!
就算她吃得再少也有点不像话啊!
“哥,我跟你说真的哦,你以后每天给我做三顿饭就行了!多做我可不吃了!”
说罢,她又抓起镜子,将小脑袋左转转右转转,半晌才满意点点头:
“还好我天生脸小,要是变成包子脸,可要哭死了。”
这么看,也就腰身那里胖了点,还好她骨架小,不怎么显。
苏醉醉自顾自照镜子,苏子衿始终围着炉子瞎忙活,没再接话。
突然,镜子里闪过一丝反射的光,苏醉醉伸手抚上自己左侧眼角下的小红痣,小眉毛皱起:
“哥,你看我眼下这颗痣,是不是比上辈子还红啊?”
那颗小小的美人痣,红得透亮,像一小块玛瑙的碎片,镶嵌在她眼下,与她绝美的桃花眼相称,显得分外妖娆。
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看到这颗痣就会有种怪异的感觉,又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
苏子衿拿着铁铲的手指微微蜷缩用力,看都没看她一眼,敷衍道:
“有嘛?不一直都是这样?”
苏醉醉低眸略思考了下,哥哥似乎说的也对,她不疑有他,放下镜子,再次凑到苏子衿跟前:
“哥哥,我们真的能回京市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