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矜听到时刚的话,惊奇挑眉,这倒是挺让他意外的,
他不是跟他说了,只是【暂时】带走醉醉去想办法骗过世界,让他先忍一忍,这不过是个障眼法、权宜之计而已,他干嘛不睡觉?
时刚从苏子矜的表情里就猜出了他的不信,
是啊,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也不敢相信,
他那看似冷心冷情的孟哥,居然能将一个女人疼入血肉里,没了她便活成了行走的死人。
“苏子矜,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别摆出那副上帝似的表情质疑别人的感情,”
“你自己没有热烈的爱情,不意味着别人也没有,”
“你不能爱一个人如命,理解不了别人的浓厚,只能代表你自己狭隘。”
“这世界不缺一生都没有真爱的人,自然也不缺被人爱了一生的人。”
“有没有一种可能?只是你,不配。”
时刚这番话说得不可谓不狠,
充斥着对苏子衿的不满甚至有泄愤的成分在里面,
他原以为苏子衿听了至少会生气,可他却只是低低颔首,应了声:
“我的确不配。”
他早就不配了,
前世来不及,今生不存在,
他的爱情,早就成了美人鱼的嗓子,成为了交易。
大概是苏子衿的表现太平静了,一时间,时刚竟然觉得他有些可怜,
对于自己刚才不留余地的斥责略后悔。
然,一想到他孟哥这几个月所遭受的,他的心肠又硬起来,
本来就是他不对!
他明明可以好好跟他说,
好好跟孟哥商量,
有什么都一起解决,
偏偏他选了最烂的方式,
趁他不注意,偷偷带走了小嫂子,
如今小嫂子又不知道为什么不怎么记事,
能怪他迁怒他吗?
两人都不说话,场面有一度的冷凝。
这种情况下,谁先觉得尴尬谁就输了,
很显然,时刚输了。
于是他走了,去前台又开了一间房。
苏子衿独自在苏醉醉门口站了须臾,
撩起眼皮看了房间一眼,斟酌了下,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尘埃基本落定,他的目的已然达成,
妹妹找到了,且安好,
还拥有别人或许一生都求不来的真心。
他知道时刚说得都对,
上辈子,虽然孟星河最开始的所作所为让他愤愤,可后来,他也的确领教了他有多爱醉醉。
只是这辈子,他被前世今生的执着蒙了眼。
不过他不悔!
如果再让他选一次,跟妹妹的命比起来,他依旧会选择放弃孟星河。
毕竟,命都没了,要爱情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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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星河并没有睡太久,
心中装着心事,只两个多小时便醒了。
这两个小时的睡眠,质量奇好,比他过去几个月都好,
因而他醒来时觉得神清气爽,
低眉看了看身侧的小女人,她还沉沉睡着。
他如待珍宝在她额间落吻,久久没有撤离,却也只敢轻撩,怕动作稍微不慎,都要将她碰碎似的。
良久,他微离她,伸手抚上她的小腹,眼底眸色再次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