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冬初讶异地看了眼周氏,挑了挑眉,“大嫂,你觉得哪里不对劲呢?”
周氏:“这陈家的老婆子最疼爱的是他家老大和老三,咱家这个姑爷行二,爹不疼娘不爱,连带着咱家小姑子嫁过去也从来没有得到过她的好脸。
巧菊的肚子也不争气,还没生个带把儿的,这日子过得是苦不堪言......”
王冬初黑线,“大嫂,你捡着重点说。”
“知了知了,我就觉得吧,这样一门好亲事,再怎么轮也轮不到巧菊家的大丫头吧?那陈家老大还有一个比桃儿大了两岁的闺女没有说亲呢。”
周氏比手画脚一通分析,“按照咱县里的规矩,哪里有越过上头的姐姐先成亲的道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王冬初点头。
周氏惊喜道:“瞅瞅,你也觉摸出这里头有事儿吧?我与孩儿他爹说,他还不高兴,说我想多了,怪我不盼巧菊一家好。
天地良心哟,她一个嫁出家门的小姑家里嫁闺女,人嫁的好不好地与我有什么关系?
那有了钱有了好东西都孝敬到她亲爹亲娘嘴里去了,与我这个舅母有什么干系?”
说完了还有问王冬初的意见,“弟妹,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王冬初:“......”
王冬初并未表态,只道:“这里面到底有没有事咱们也不知道,不过巧菊和陈老二他们两个做父母的肯定对自家姑娘的婚事上心。
大嫂你也说了咱们这离得远,咱就盼着他们好的成,其余的咱也管不了。”
周氏也只是被自家老头子误会心里憋闷的慌,想来想去也只想到这个妯娌吐槽两句,“不管不管,再也不多嘴。”
王冬初本也心下存疑,听见罗永贵是这个态度,心里便将这件事放心。
本来嘛,此事与她的关系也不是很大,她与那小姑子姑嫂关系也不是太和谐,不必上赶着去操心。
冬日里昼短夜长,每日眼一睁一闭就是一天,时间流逝得极快,一转眼来到二月,开春了。
东风吹散眉梢雪,一夜挽回天下春。
从此阳春应有脚,百花富贵草精神。
然而东风没有吹散眉梢雪,也没有挽回天下春,而是带来了更大的一场雪,整个大地覆盖在白茫茫地一片,房屋也淹没在雪下。
王冬初打开房门,寒风忽然灌进她的领口,冻得她一个激灵,门口已经堆积了厚厚地一层雪,一脚踩下去雪厚足到小腿肚的位置,可见雪之大。
“天呐,这雪也太厚了吧。”
王冬初忍不住嘀咕,前世她一直生活在南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雪。
年前断断续续下了几日雪,也没有堆积成这么高。
又咕哝了一句:“好在木炭全部运走了,不然这么大的雪要运可太难了。”
院子内雪白的地上留着几串大大小小的脚印,有通厨房的,有通院外的。
王冬初回到屋里换了一双厚鞋底的鞋子,又在外面套上一双细密的草鞋,这才出门往厨房去。
张红花已经在厨房做饭,见到王冬初有些诧异道:“娘怎么醒来这么早。”
王冬初:“外面天亮,我还以为我起迟了呢,谁曾想到下雪了。”
这两个月她在山脚下烧炭每日的觉都不足,好不容易把县衙要的木炭都烧出来了,回来后可劲儿补眠,夜间进入深度睡眠,下雪时的声音是一点都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