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二不信自家老娘如此歹毒,忙去质问。
这一质问就出了问题,陈婆子也不隐瞒了,直接了当道:“这是一门好婚事,那家给了足足五两银子做聘礼呢,我告诉你们,这事我已经应下,桃儿不去也得去。”
陈老二哪里肯,他就三个女儿,哪里忍心眼睁睁地把她往火坑里推。
陈婆子见他不听话,就把他们一家五口全部关了起来。
这不,眼见着马上就要成亲了,陈杏儿从自家的房顶上爬了出来,趁夜跑出来求救。
陈杏儿瘫坐在椅子上,双唇干涸起皮,一双眼睛有些呆滞,嘴里一直念着救我大姐什么的。
王冬初喂了水,“你先喝点水,吃些东西,一会儿你大舅来了,咱们再一同商量商量此事该怎么做。
你且放心,娘亲舅大,你奶做的这个事不厚道,咱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也亏得陈婆子想得出来,为了五两银子让一个花季少女,活生生的人去配阴婚?
恶毒程度令人发指。
陈杏儿走山路过来,从天黑跑到快天亮,又累又渴又害怕,此时瘫在凳子上还没有缓过神来,双目呆滞地着放在桌上的灯盏。
新宅子的堂屋很大,王冬初也不吝啬,直接在堂屋四个方向放了四个灯架,此时,四个灯架都点上了蜡烛,将堂屋照的很亮堂。
听了王冬初的话,陈杏儿似乎有些回神,虚虚地唤了声:“二舅母?”
“嗳......是我。”陈杏儿很瘦很瘦,小小的一只,王冬初不忍地摸了摸她的手。
触手冰凉,王冬初吃惊,“怎的这么凉?”
罗立强赶紧又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王冬初直接将茶杯塞到她手里,让她暖着,又令罗立强去端来一碟子糕点给她垫吧垫吧肚子。
罗立强懊恼地拍了自己一下,“我一急给忘记了。”
许是饿狠了,陈杏儿一看到点心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了。
罗永贵来得很快,一路小跑着来,来时气还没有喘匀就问起陈杏儿来龙去脉。
陈杏儿快速地用袖子抹了一把嘴,“大舅,我奶骗我们给大姐找了个好人家,其实是 要把大姐送到人家里去配阴婚。
怕我们破坏了这个阴婚,就把我们一家锁在屋子里,大舅,你快救救我姐吧。”
陈杏儿扑通一声跪在罗永贵的身前,整个人趴在地上大哭起来。
“你这孩子,你做什么,快起来。”罗永贵强硬地将人拉起,“你快别哭,这事大舅肯定管,等天儿一亮,咱们就上你家去,此事说什么也成不了。”
此时,张红花已经做好了一碗热汤面过来,“杏儿妹妹,这一时半会儿也做不出什么来,也只有下面条快些,你将就着吃。”
陈杏儿看着那碗面条,上面窝着一个白嫩嫩的鸡蛋,撒了一撮翠绿的葱花,葱香味儿被热气氤氲开,香极了。
陈杏儿实在饿,几日没有吃饭,又走了这么远的路,再来十碗面条她都能吃下。
陈杏儿呼哧呼哧吸溜着面条,顾不得被烫,一会儿就吃完了一碗。
看得人心疼得不行,周氏一直在旁边说:“慢点吃慢点吃,别烫着咯,可怜见的,把孩子饿成什么样了,陈家那老虔婆真该死啊。”
张红花忙又去厨房把锅里剩下的给她盛来。
罗永贵沉着一张脸看着陈杏儿,一张脸阴沉得如下雨天。
罗永贵:“等天一亮,立山你去村长家借牛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