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福是祸,是好是坏!
……
城濮城外魏军大营。
忻阳军除了万余兵马入城驻扎,其余三万人马皆驻扎在城外休整。
忻阳军前些日子猛攻宁城看似格外凶悍,但实际上冲杀的多是百战老兵,间接掺杂近半的新兵冲杀,令城上守军多次陷入险境。
这样凶悍的兵马面对北燕军的进攻却一战丧师十万!
每每想起,都很令人无言以对!
但多日攻城下来,除了对城上的义军造成不小杀伤,忻阳军也伤亡近万,其中有两千的老兵战死,四五千的新兵战死在宁城下,伤兵也有数千人,且一路上陆续因伤损失了千余人了。
营中为数不多的大夫往来奔走,却并不是很着急,伤兵营中哀嚎不断,环境很差,就在营后,挖着一处大坑,里面如今已经丢进去近百具尸体,以及尚未死亡但已经奄奄一息的士兵。
在伤兵营隔壁,便是那刘校尉的营地,丘举也正是在此处做个伙长,手底下四十多个兄弟。
“听说他们在临走的时候把东城和须昌都抢劫了一遍,就连路上的一些地主也给抢了个干净,过河的时候还有人因为财货分不均打了一架,把几个校尉都惊动了,然后那几个带头的就被砍了脑袋,现在有钱的都去城里潇洒了,就留咱们在这当苦哈哈,喝西北风。”
一个三十余岁的中年人坐在帐外吹着冷风,一脸怅然的望着高大的城墙下,城门处络绎不绝的车马,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半分憧憬。
一人猛地捶拳怒道:“哼!简直是无耻!那都是咱们大魏自己的百姓!他们连自己的百姓都抢!简直是连土匪都不如!”
一个吊儿郎当的汉子哼道:“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我说汤宝啊,你急什么?又不是抢的你家。”
汤宝大怒,转身瞪大了眼睛死盯着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汉子不屑道:“我没什么意思,有本事你就来让我闭嘴,不敢就别在这乱说话!到时候惹得我们整个伙的兄弟都要被你连累!”
汤宝愤然起身抡起拳头,但想了想还是放下,怒气冲冲的坐在地上生着闷气。
不过也没人理会他。
大家都还饿着肚子,好不容易不用打仗了,那些进城的官兵自然可以潇洒,他们这三万士兵却要在城外喝西北风,每日两顿饭,不是亲信根本填不饱肚子,一月的饷钱也寥寥无几,都被上官贪污了大半。
好在还有丘举用着自己的俸禄补贴一些,但也并不顶用。
忽然有一道声音响起,顿时让在座的众人脊背一凉的同时,心底暗暗埋下一颗念想。
“听说,伙长的老家就在奉袭城不远?你们说,要是伙长带着咱们一起……”
先前那汉子皱眉呵斥道:“董兴!不该说的话别说!要是被伙长听见,好歹扒你一层皮!”
名叫董兴的汉子挠挠头,笑道:“嘿,我就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