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子伦黑着脸,什么也没有说,没有说芳姨半句不好了,也没有吃饭,一直站在罗衣房门前,敲着罗衣的门:“罗衣,乖,出来吃饭,别饿着自己和我们的孩子。”
罗衣不出来,子伦就一直站着,外面下起了雨,子伦也没有躲,芳姨在耳房看着,她打了一把伞,走到子伦跟前:“爷,别淋病了,身子重要,您先回房歇着。”
子伦没有理她,他轻轻地拍着门:“罗衣,开门,你开开门,你别哭,你哭我会很难受的。”
苦不怕,累不怕,罗衣都可以和子伦一起顶着,但是芳姨的话实在伤人,罗衣躺在床上流着泪,真的委屈。
明明听到子伦在叫,又听到芳姨在边上,她怕子伦淋病,但是就是不想起来开门。
雨越下越大,直到外面没有声音。
昨日听了荷花的哭诉,自己还在感叹自己的幸福。
今天的罗衣突然觉得很伤心,她本身没有什么安全感,对谁都不敢全心相信,除了子伦,对子伦,有感激,有报恩,更多的是爱,她爱他,她用她全部的身心讨好珍惜着子伦,愿意为他死,但却不愿意为他纳妾。
芳姨对子伦有恩,罗衣知道子伦重情,他肯定不会为了自己而去忤逆芳姨。
可能是孕期情绪不稳,罗衣情绪波动较大,她有些灰心。
怡景园里,所有人都不敢动,园子里灯火通明,子伦失魂落魄、一动不动地站在雨中,芳姨要帮他打伞,被他一把推开,杨婶和两个丫环站在屋檐下,都不敢做声。
香君扶着大少奶奶过来,大少奶奶伸手来拉子伦,她碰到子伦的胳膊的时候,心下一颤,她没有放手,整个人都贴了上去,抱着子伦的胳膊把他往屋子里拉:“三弟,你先进屋,雨大,别淋病了,三弟妹你让她静静,我明天来劝她。”
子伦用力从大夫人手中抽中胳膊,离她两丈远。
门开了,子伦眼泪都流了出来:“罗衣,你不要离开我,不要丢下我。”
罗衣没有理任何人,转身回了房间,子伦跟着进去,转身把门关上,谁也没有理。
邓子伦本能地想伸手抱抱罗衣,但他浑身湿透,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罗衣看着他,心疼又伤心,轻轻地伸手帮他解扣子,脱衣衫,子伦怕凉气沾着罗衣,不上她靠近,自己很快的换了衫,罗衣拿了一块干毛巾,慢慢地帮子伦擦着头发,窗外的人都没有走,子伦曲着腿,低着头,双手扶住罗衣的腰,耳朵贴在罗衣的肚子上,罗衣帮他轻拭头发的剪影,美好得让人心动。
晚上,大夫人一直看着自己的手,子伦的胳膊粗壮有力,硬梆梆的,大夫人心猿意马,浮想翩翩。以前邓子礼还在,她厌他,不想他碰她,她以为自己已如枯槁,可以平淡了此一生。自从对邓子伦动了心思,整个人都恍惚了。
子伦去上班,在大门口,真有好事之人,在门口拦他,问:“三老爷是不是要纳姨娘,我妹妹的女儿生得不错,今天带来了,三老爷要不要看看?”
子伦并未拒绝,只是冷冷一笑,说:“对啊,不过今天我没空,你们传下话去,过三天,叫她们一起来,我好好选选。”
罗衣收拾妥当,虎子和杨婶跟着罗衣出了门。
厂子按计划推进,罗衣很忙。
回来的时候罗衣再也没有理芳姨。
子伦直接回了怡景园,阴沉着脸,不言不语,芳姨几次想上前说点什么,子伦对她笑:“姨,我有点累,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
三天后来了十多个女子,说是三老爷让来的。看着那些女子,芳姨听了有些得意,觉得那些女子都不错,挑选了八个好的,终于可以压制罗衣:“男人,哪个不好色,罗衣啊,你和我斗,还嫩了点,以为除了你就没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