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宴时,芳姨抱着平儿跟在罗衣后面,将平儿送给众人看,有的说像母亲,有的说像父亲,平儿集合了子伦和罗衣的优点,肤白,大眼。
芳姨搬到和柳姨去住了一段时间,被柳姨骂了许久,柳姨说:“三夫人出府好几年了,你以为还是你身边的小丫头啊,你看那杨婶和开车的虎子,那个不是规规矩矩的,对三夫人毕恭毕敬,你啊,怎么还想给三夫人做婆婆啊,收敛一点,说不定可以终老,如果再折腾,你这么大年纪,闹得将你赶出去,看你这张老脸往哪搁。”
芳姨说:“她敢?”
柳姨说:“有什么不敢,前几日我往那边送柴去,听到三夫人在接电话,坐在那里,不怒而威,对着电话说:你将那带头闹事的给我制住,马上收拾行李叫他走,对,一个不留,你通知一下史老板,这几个人不可用。你听听这话,这还是你手下小丫环讲的吗,我跟你说,现在三夫人杀伐决断一点也不比三老爷差,不生你气,不治你,是因为看着三老爷的面子和以前跟着你时,你善待过她,让着你呢,你还登鼻子上脸了,换成大夫人,你敢这样对她说话,她不剐了你才怪。”
芳姨停了声。
柳姨说:“你啊,好好想想吧,主子就是主子,你以为那园子离了你就不转?你看看,现在里面井井有条。”柳姨四处看看,压低声音:“大夫人想去打听点事,都插不进一个人。你啊,抱着金砖不要,去捡芝麻,趁现在还来得及,好好去赔礼道歉,好生服侍,以后有你好日子过。”
芳姨想了好久,思来想去,觉得自己真的过了。
过了几天,到怡景园要见罗衣,罗衣本不想见,芳姨守在门口看到她,一下子就跪了下去:“三夫人,老奴错了,老奴不知天高地厚,请三夫人责罚。”
罗衣好半天没有做声:“姨,没有错和不错的,你有什么事,你起来说吧,你这一跪我受不起。”
芳姨跪地不起:“夫人,老奴轻浮,冲撞夫人,老奴知错了,一定改,请夫人让老奴回园子里来吧。”
罗衣说:“你是子伦和子义的恩人,这园子,你随时都可以回来。”杨婶抱着东西出来,罗衣带着杨婶出了门。
芳姨当天就搬了进来,再也没有吭声,新来的管家婆子把好她安置在新起的房子里,隔正房很远。
芳姨小心翼翼了许多,再也不敢张扬,帮着做饭,洗衣,收拾院子,也没闲着。子伦知芳姨回园子了,还专门去看了她,让人给她置了不少东西,还拿了一些钱给她。
罗衣从不理芳姨。
孩子出生之后,罗衣和子伦都不敢将孩子交给别人,都是自己带,晚间孩子总是吵闹,罗衣很累,芳姨主动过来求罗衣:“夫人,将隔壁的那间房收拾出来,老奴带着少爷睡边上这房,夫人放心,老奴一定会照顾好少爷的。”
子伦想了想,同意了。
芳姨带平儿是真的尽心,久了,罗衣也放下心来,别扭那么久,有天,对着芳姨说:“谢谢姨。”
芳姨开心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