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子义,子义没有完成的事业,我将跟随他的脚步,追随他而去,帮他完成。
曼仪无知,对嫂嫂多有冲撞,请嫂嫂原谅。
我辈儿女,不偷生,不爱钱,我会继续先烈之遗志,国有难,当身先士卒,不敢偏安。
安儿就拜托哥嫂照顾。
曼仪叩谢哥嫂。
罗衣拿给曼仪的钱她没有动,只身离开了。
摇篮中的安儿开始哭,罗衣含着眼泪将她抱起:“安儿,乖,伯母抱。”
曼仪是个好母亲,虽有奶娘和媳妇侍候,除了安儿出生时的那一会会嫌弃,其他时候,她都是将安儿抱在怀里,天天抱着安儿睡,看着安儿睁着眼看着她,她就开心,安儿的眼很像子义,安儿是她和子义爱的结晶,她将安儿看成心尖上的宝。
安儿习惯了曼仪的怀抱、气味、和声音,谁抱都哄不好,一直哭,哭累了就睡,睡醒又哭,罗衣衣不解带的抱着小安儿哄。
子义的离去,子德都安静了许多,子德和子伦在书房聊了很久很久。
今年过年,香君回来了,话不多,精神好了很多,她没有回大房住,就住在曼仪的房间,帮着芳姨和荷花带着平儿和安儿。
罗衣将荷花叫了回来帮着带安儿,不能生孩子的荷花对平儿和安儿很是宠爱。
子伦问过子信:“子信,你一个人住偏院,总是孤寂,要不要搬到怡景园中来,热闹一些。”
子信说:“我习惯了,还满好的,就不搬过叔叔这边了。”
年二十八,子德、子伦和罗衣将香君、子信一起请到书房,子伦:“你们两个都是我邓家儿女,我是长辈,得保你们安危,现在国内形势不稳,香君,开年后,你不要去南京了,南京离上海近,我担心出意外,我送你和子信出国去,你们互相有个照应。”
子信说:“三叔,我不出去了,国之危难,匹夫有责,我要继承四叔的遗志,我要参军,我报了军校,四叔的学校,百里挑一,我没选上,我和他们说我四叔的事迹,被破格录取,过了年十五,我就要去报道了。”
不提子义便罢,一提,子伦和罗衣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子伦红着眼,流着泪,对子信说:“子信,我们家,我们几个叔冲在前面就可以了,不需要你们晚辈冲锋陷阵。”
子信眼睛也红了:“叔,子信主意已定,就算哪日为国捐躯,也不会惧死,子信希望有一天,能光宗耀祖,让叔为子信骄傲。”
子德说:“子伦,让他去吧,我贪生又怕死,没想到我家后辈出英杰,值得我们为他自豪。”
书房里全都安静了,香君说:“二叔,三叔,开年后,我不去南京了,我在家里帮着三婶,她太累了,又要管家,又要看着安儿和平儿。”
子德说:“不去也好,你在家里,我们心不乱,这几年必是大乱的几年,咱们家里人都应该绑在一起,有事有照应,你在家里,我和你三叔不用总记挂着你。”
子德又对子伦说:“我们全都住到怡景园来,大家一起好打理,四角门口,我找些壮劳力守着,空下来的房子,全部做仓库,囤粮囤棉囤物。”
子伦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