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伦有了兴趣,子德更是兴趣来了,观雪,赏梅,喝着酒,吃着羊肉,平儿在跑,香君和子信在追,安儿在哭,罗衣在哄,佣人们也坐在廊下吃着瓜子聊着天,看着雪,也有了年的气息和生机。
“子义,不是不想你,不是不念你,我们只是将那份想念放入到心底的最深处,慢慢负重着前行。”子伦看着罗衣怀里的安儿,用手去逗她。
南京汪家,他们也过了一个难忘的年。
汪玉洁的毒瘾,无法完全根治,只能以毒攻毒慢慢养着。还好汪家有钱,汪家严格控制着量,难受的时候给一点。
那东西瘾大,越吸要的越多,得不到满足的汪玉洁像疯了一样,将房子里的东西全砸了,开始自残,拿头撞墙。
汪母看着玉洁那样,心疼,瞒着人,偷偷塞给玉洁一些,看着玉洁吸过后,欲仙欲死的迷醉模样,汪母捂脸痛哭。
看着玉洁安心睡下,汪母转身离开。
晚间,玉洁偷偷拿出母亲给她的药膏,贪婪的吸了好多,由于吸食过量,产生了一些幻觉,前面总有人向她招手,汪玉洁穿着白色的睡袍,光着脚,茫然的出了房门,晃悠悠地走到窗户边,诡异地笑着,站在凳子上,推开窗户。
蒋晓婕今天又买了不少东西,在镜子前面比划,问汪玉清:“玉清,这件怎么样?”汪玉清躺在躺椅上,看着书,没有抬头:“好看。”
蒋晓婕突然想起还有东西放一楼没有拿上来,下楼去取,到二楼时,看到窗边的玉洁,吓她一跳,尖叫一声:“玉洁,你干什么,你快下来。”
然后对着楼上尖叫:“玉清,你快下来。”
汪家众人都迅速的穿衣开门往下跑,玉洁听到声响,转过头,像鬼魅一样,对着蒋晓婕一笑,吓得蒋晓婕双脚发软,跌坐在地,玉洁伸腿跨了下去,等汪玉清、汪玉冰赶来的时候,汪玉洁已经跌下楼去。
腊月二十六,汪玉洁不治而亡。
因汪玉洁年岁不大,不属正常死亡,不能在家里停留,从医院出来,没有葬礼,直接下葬。
汪玉洁的死,对蒋晓婕的冲击是最大的,她眼睛一闭,就是汪玉洁深凹的眼睛,披散的头发,鬼魅的笑,吓得她夜不能寐,紧紧地抱着汪玉清。
汪玉洁是汪玉清宠着长大的,妹妹的离去,给他很大的打击,他伤心难过,蒋晓婕没有安慰,还来闹他,汪玉清更加心烦意乱。
家中母亲自责悲痛病倒,弟弟谢玉冰的两个孩子,一个吓病,一个发烧,俩口子手忙脚乱,无心家事。
汪玉清对蒋晓婕说:“晓婕,你是长嫂,现在母亲病了,弟妹要照顾侄子,你来管家,主持家里事务,行不?”
蒋晓婕连连摇头:“玉清,我怕,我不要。”
汪府连佣人在内,也有二十来号人,现在大家都六神无主,汪玉清,强打起精神,自己撑起来,打点着一切。
汪玉清忙,蒋晓婕总说一个人呆着怕,说玉洁跟着她,不停地吵,她要回家,腊月二十八,她丢下汪玉清回了娘家。
夜深人静的时候,汪玉清躺在冰冷的床上,闭上眼,想起罗衣:“如果我的妻子是罗衣,她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放弃我吧,她肯定会在我的身边陪着我,以前在板房外面看她做事,仔细认真负责,她温柔又聪慧,偶尔碰到店中有客人刁难,她出来看看,落落大方、温柔地和客人沟通,解决问题,最后客人都是开开心心的离开,过去两三年了,还有老客户来打听着罗衣的消息。能干的罗衣,管家应该也不成问题。罗衣,说你怎么让我舍得下你,我要怎样才能得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