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宇无暇关心父亲的情状,他怒从中来,看着秦昭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脸色涨红。
“贱人!你和他联手糊弄我?”
“啪——”
还没等到秦昭动气,李洪义便宝刀不老,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放肆!”
李洪义冷声呵斥,“我还没死,就敢当着我的面训斥我的客人?如若不是秦小姐当着这么大的干系让你算计,又怎么挖得出这一连串的事情?”
“自己立身不正,蛇鼠一窝,有空子给人钻,有坑给别人挖。就不要怪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李长韫挡在了秦昭身前,看着一屋子的骨肉至亲,看着他们狼狈的模样,其实心底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出气。
他记得小的时候大伯还是很疼爱他的。父亲母亲成天的吵架打架,闹得轰轰烈烈,他更没人管。
不受重视的孩子佣人对他也甚为敷衍,有一日天下大雨,司机却没来。那一日恰好又是李暮来接儿子放学,看着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学校房檐下等雨,他打着伞下车就把自己拥入了怀里,摸着他的脑袋用自己的西装擦拭他的头发。
“长韫,跟大伯回家。”
他的还记得他手很大,很温暖,眼神很温柔,伞往他倾斜,大伯自己身上却淋湿了一大半。
他觉得那时候的大伯又威风又慈祥,又有本事。
他想着,要是自己的父亲有大伯三分本事,就好了。
可究竟是什么时候会演变成为现在这样呢?
好像是他长大之后,成绩比长宇更好,得到爷爷的表扬也长宇更多。又或许是因为各自成年之后很多事情都不能像是小孩子的时候一样简单,纯真。开始有了各自的立场。
最纯粹亲情就开始演变得,面目全非,令人生怖。
或许他也错了,他不该掺和继承人之争,也不该让他们觉得自己的存在是威胁。
李长韫看着他,目光坦然,“大伯算无遗漏,长韫只是点了一把火。大伯要往里面跳,长韫别无他法。”
“华粤俱乐部是洪门的地盘,我虽不知这些事情您是主谋还只是客人,可是进出华粤甚至涉嫌侵害未成年的事情却被杜辉知晓。他用此计威胁您,您只能源源不断的给他封口费,最终您手上的拮据,不得已将目标转移到了公司的账款。”
“明德亚洲部数不清的款项流水,动一两笔然后迟发并没有什么问题。可是您不该将此事交给李长宇。”
“他去年就在赌场欠下了巨额赌债,正愁没地方掏钱,您让他转移公款入项,他就将计就计将这笔钱还了赌债。杜辉没等到钱款,他截停了杜辉,并且从按时候开始答应他每月汇一笔款项在他的账户,走国内的肯定不行,还必须走国外,因为最近两年港币上涨,易出口,这样一周转,港币出去一趟再回来稳赚不赔,还有富余。”
“杜辉吃双份钱,他自然相互保守这个秘密。”
“可杜辉是什么人?黑白两道都混得开,在港区摸爬滚打杀上来,他本就因为新港行政降职相当不满,这些钱不够干别的,行贿、卖通关系、也总是有的。”
“可是李长宇,你知不知道他拿着你的账户直接行贿!你掩盖的再好,用别人的身份注册,可你就不能再动动脑子!汇款方直接写明德,你是生怕别人看不懂你这种偷梁换柱的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