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先别走...”

江矜知道，这是救自己的那个人说话了，于是点点头，不知道那人能不能看见，于是说道：

“嗯，我不走。你可以告诉我你是谁吗？”

“我说，你听着...”

“嗯，我在听，你说吧！”

“她修炼了这么多年，本事很是厉害...我刚刚自毁魂器，才将她彻底消灭。但我也身受重伤...待不了多久了...”

“待不了多久？你要去哪儿啊？”

“自然是消散在天地间。上次...我被人打散了一半魂器，丢了一半法力；如今，法力已经消耗全无...我整个人，也寄身不了多久了...”

江矜静静地听着，突然问道：

“前那两次帮我的，也是你吗？”

“是我。你跟踪他，都不知道小心点。若不是我...你就被发现了...”

“还好我知道你跟他是逢场作戏，不然...我恐怕要心碎死...也不对，我本就是个死人了...”

那鬼魂自言自语说了几句，接着，认真说道：

“你能将护身符摘下来吗？它对我伤害很大...在我彻底消散之前，我想抱抱你...”

江矜犹豫了。

因为这护身符是宁墨特地给她的，而且交代了平时最好都要带着，不要轻易摘下...

就在这犹豫的几秒里，江矜好像听到了一阵若有若无的叹息，屋里轻轻起了一阵穿堂风，吹过她的身侧。

“你还在吗？”

“我想了想，你前几次都救了我，也许你是个好人，那我就暂时摘下来吧。”

“你怎么不说话了？”

屋里再也没有人回答她。

天亮之后，江矜从酒店回了家里，准备打扫一下被破坏得稀碎的家。

突然在昨晚自己待过的位置，找到一块石头碎片，石头澄澈碧绿，成色极好，还有水头。

看碎片的样式，像是印章，江矜捡到的正好是底下带字的部分。

那枚印章是阳刻，半边的玉石露出两个繁体字——

霄寒。

好几年之后，江矜成为了民调局的一名档案员，在整理归档材料的时候，突然读到这么几句——

钦宗二十三年，姑苏顾氏子元嘉中进士一甲及第，为状元郎，授大理评事。后三年，擢任制置三司条例司属官。

钦宗二十九年，出右司谏。时车驾复用秦相，因上书劝阻罪于上，落职知汝州，后连迁数州。

未三年，于途病逝，秦相感其诚，敛其遗骨葬宁西。高宗时追赠太师，谥号“文忠”。

江矜突然想起了前几年那个长长的梦。

原来，那个留言“花自飘零水自流”的人，真的曾是状元郎。

江矜摇了摇头，嘴角敛起轻轻的一笑，将档案整理好之后便放了回去。

只可惜，她的一生，总不能永远活在虚无缥缈的梦里。

而他们之间，隔着漫长的距离，也许就连风，也曾经轻轻叹息。

【新位面正文】

解决完大事之后，宁墨的生活也安定下来，每天上上班，便是陪着宁母悠闲地到处旅游。

自从地龙翻身之后，花夏自此便走上了一条迅速的繁荣发展道路，发展可谓是日新月异。

宁墨正好陪着宁母去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顺便将那些影响地龙“翻身”的东西一一汇报上去，让上面派人来妥善解决。

将宁母送走之后，宁墨看了看眼下的局面，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原主的心愿也都已经实现了，便对857说道：

“走吧，该离开了。”

【大佬，下一个你想去什么位面？】

“没什么偏好。随机吧。”

【好嘞大佬！那咱们就去这个！】

857选定了一个，便带着宁墨穿越了过去，并小心提醒道：

【大佬，这个位面...会有些奇怪...你就当来放松的好了。】

等宁墨睁开眼睛，便发现已经到了新位面，肉眼看过去倒是没什么奇怪的。

依旧是人类社会，依旧是中文社会，社会的科技发展程度也在正常范围内，甚至还算微微有些落后。

宁墨打量了一下身边的环境，自己正躺在床上，屋内的摆设很是简朴。

木头做的床和沙发，一动就会吱呀吱呀响，桌子上放着收音机，床头还贴着好多张画报。

画报上都是些年轻的面孔，男帅女美，看着很是亮眼。

宁墨微微打量了几眼，就观察起其他的东西来——

也有一些少年人的玩具和珍藏，但大多数还是书本和文具。

摆设和样子都很是复古，看样子，倒像是回到了上个世纪的年代。

但宁墨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传送记忆吧。”

【好嘞大佬！】

857一股脑将只有几百M的记忆传给了宁墨，这是宁墨第一次接收这么内存这么少的记忆。

人的记忆因为有声有色有香有感，占据着多种感觉的内存空间，像是857，光是读取就要费不少时间。

因此，多种感觉甚至包含当时的心里感受，都是记忆的组成部分。

一个正常人类一生的记忆数量是非常庞大的，而平时的记忆正是大脑权衡利弊之下的选择性保护机制。

若是人类什么东西都能记住，先不说别的，光是大脑，都会被庞大的记忆容量给活生生拖垮！

就像是电脑的内存占用得太多一般，最后会彻底失去储存、处理和记忆的能力！

因此，见到这个内存这么小的记忆，宁墨心中有些疑惑，但还是选择了打开。

打开之后，宁墨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原主的记忆会这么小——

因为，那只是平凡人的一生。